她几乎是猛然从床上弹起来,睁开双眼喊道:“不要!”
身上冷汗直冒,她双手撑在床沿,心脏仍然在激烈的跳动。习惯性的看身侧,可是这一次景韬并不在身边。
为什么做这样的梦?这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李承平失神的想着,这一晚睡了和没睡几乎没有区别,噩梦扰了她将近半个月,身上乏力的很。梳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眼眶周围泛着微红。
等她梳洗完穿过从陶家的庄园时,有几个小丫头在聚住在一起窃窃私语。
“哎,你们昨天瞧见南桓的将宁公主了吗?”
“我昨天看见了。听说那个可怜的公主在英王府过的不怎么样,你看英王殿下对她不冷不热的。”
“这能怪英王殿下吗,那个公主了硬邦邦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还穿男装,我的天啊!”
“可不只是这样呢,我还听说她和英王殿下打起来过。”
“要我说呀,女人就该安分守己地伺候好夫君,侍奉好公婆,做一个温良贤淑的人才是。”
“对呀,也就只有齐小姐那样的人才配得上英王吧?千挑万选,就选这么一个——。”
要被看成女人,就必须具备大家所公认的女性气质,而这种气质是神秘又男人令人幸福的。
李承平直接走向那几个丫头。
“选了这么一个什么?”
李承平带着冰冷的笑意看着她们几个说道:“我堂堂将宁公主下嫁给景韬,到底是谁配不上谁。”
那几个丫头连连跪下求饶,陶禹含正好从旁边经过,问她们发生了什么。
李承平眼神冰冷道:“这几个丫头舌头太多。”
陶禹含知道这些人得罪了李承平,立即招人来把这几个人拖走。
承平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眼神里除了不屑还有一些同情。
“等等,说的也没错,你们要费尽心思寻一个好夫君,要眼巴巴的等着夫君的宠爱。你们就应该相夫教子,因为你们除了相夫教子什么也做不了。”
陶禹含十分吃惊李承平会说出这样胆大的话来。
李承平又说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没必要踩低捧高。这次我放过你们。”
上午景韬回到了陶家,他发现承平眼窝颜色又深了,连脂粉都盖不住。
景韬很关切的问承平:“你怎么了,昨晚又做噩梦了吗?”
李承平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太多的表情。
“昨天事发突然没能顾得上你,在这玩的还开心吗?”
“挺好的。”
“裴广轩的残党勾结灾民在两湖地区作乱,现在还不成气候,不知后面事态如何发展。”
景韬说着说着,忽然又停下了:“不和你说这么多了,省得你又乱想。”
李承平淡淡的没有什么表示,景韬只当她是没有睡好,身体不大舒服,就没有再多说话。这也不能怪他观察不仔细,只能怪李承平太擅长伪装了。
“现在是合欢花宴最让人翘首以盼的时候了。”陶禹含对众人说道。
她确实把这场宴会组织的非常好,照顾到了每一个人,并且一切井然有序。
“今日共有十二位夫人和小姐赏脸来了陶府的花宴,有些是老人了,但我还得再说一次。”陶禹含拍拍手,丫鬟端着一个托盘上来。
陶禹含拿起一罐胭脂对众人道:“我这里有十二罐胭脂,其中有三罐的颜色更浅,拿到这颜色不一样的夫人或者小姐,要为大家献上自己最拿手的才艺。”
元朗非常激动地对一位夫人说:“世子妃,元某就是冲着你一曲琵琶来的,你可一定要拿中啊。”
那位夫人被他逗得笑了,说道:“元大人,我已经连续献艺两年了,这今年再抽到,这种运气,我可直接上赌桌了。”
何褚对他打趣他的夫人说:“你能表演什么,和我下棋?”
一时之间,合欢树下一片欢声笑语,连景韬也被他们给带进去了,微笑着看着这些夫人小姐们互相谦让,但实际上对自己的才艺十分得意,想要惊艳全场的样子。
一位小姐忽然说道:“英王妃是新人,我们的才艺前几年都展示过了,如果南桓的公主能够一展风采,我们也是大饱眼福了。”
李承平应该会记住这个乌鸦嘴,她还真抽到一盒颜色比较浅的胭脂。
前面两位夫人有弹琴的也有作诗的,其他人就问承平打算展示什么。
景韬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承平,说道:“都是友人,你不必拘束。”
她在外面自然不会拂了景韬的面子,哪怕心里窝着再多的火,依然是一副贤妻的模样。
李承平站出来道:“将宁没什么才艺能拿得上台诸位一赏,请以剑舞。”
众人皆是一惊,却又想起这位公主本就征战沙场,会舞剑也在情理之中。
没想到李承平自然要展示舞剑,陶禹含懊恼的说道:“哎呀,这可不巧,我这没有备剑。”
李承平:“不妨事,我带了。”
她右边腿上的膝盖竟有一个非常隐蔽的扣子,只需要轻轻解开就从自己右边的小腿隔着裙摆拎出一把银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