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冷了。山城那边风多露重,你可千万别再生病。”
景韬不胜欣喜,咳嗽了两声道:“咳咳,你担心我啊。”
瞧他那得意样。
李承平装模作样的说:“你这病还没好利索,我可——担心了呢。”
是个正常人都能听的出来这句话说的有多假,可是景韬就能在心里偷偷的乐。
他乐道:“你放心吧!这点小伤小病,不碍事。”
这次任务是悄悄进行的,也就不好大张旗鼓的送到城门。
李承平一瘸一拐的把景韬送到王府门口,便分别了。
景韬临上马时还很认真地对她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按时吃饭睡觉,不要想太多。”
阿莱都没有这么肉麻。
李承平象征性的点点头,心里想,罗里吧嗦的,你不在又管不了我。
那边景韬还在因为和她分别心中惆怅,李承平面上一副挥泪送别的样子,在景韬的马跑没影了之后,迅速转头,拐杖一扔。
“他终于走了,我们快点部署。”
阿莱用尽浑身解数,最后李承平拗不过她,干脆放了点药,让阿莱睡上一天一夜。
偷偷地溜到了八百洞之后,他们兵分两路,紫夜绪风去找寇淡,李承平一个人和面具人见面。
李承平装作不知道八百洞是什么地方,只身而去,要求面具人也只能一个人见面。
可能是发现铁面具和大罩袍太影响风度,这人换了一个白玉面具和淡青色披风。
在八百洞的一家酒馆里,李承平翘着二郎腿对他道:“你就只会用这种挟持人质的方法逼我见面?”
白玉面具只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那人先抿唇笑了笑,然后道:“不然我哪敢呢。”
李承平仔细打量此人,看上去还是个青年,居然如此老谋深算。
面具人道:“那位易容的小兄弟是你什么关系?”
李承平不假思索道:“男女关系。”
“将宁公主说笑了。”
“不可以吗?”
李承平就是故意来抬杠的,既然她拐弯抹角的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是手底下有几个奇奇奇怪怪的人替她做事。
他切入正题道:“将宁公主在最后关头帮助英王,莫不是对英王动心了?”
她继续态度依然倨傲道:“不可以吗?”
面具人轻描淡写的说:
“他只会对自己没有得到的猎物感兴趣。可对自己得到了的女人,便无几分耐心了。三皇子从前那些始乱终弃的故事,可不是假的。”
“哦?”
这李承平倒是没有听说过。
面具人继续道:“公主不妨去打听一下,在城南有一个三元村,专门收容那些高门大户里被抛弃的女子。这些女子既不能再嫁人,又不想去出家。里面可有不少是从三皇子那里偷偷活下来的。”
李承平的脸顿时拉了下来,略拧眉头。
她竟然忘了,景韬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少爷,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子,从前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
“公主这样好的出身,肯定没有被人辜负过,不知道这其中的苦处吧!”
女人都是感情动物,看她上钩,面具人道:
“就拿一个其中名为萱姬的姑娘来说,被送到三元村后,不甘寂寞,竟逃出去做了妓,被抓回来后成了三元村最有名的疯子,从前英王还要抬她做侧妃,现在也再没有给过一丝柔情了。”
要是搁在以前,李承平才不管景韬玩弄过多少女人。
可是她现在变得在意了。
面具人很满意她的反应。
“英王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一旦他发现你没有他想象的完美......”
他说着,话锋一转道:
“你所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可不会给你。”
李承平瞳孔骤然缩小。
她本就是不相信感情的人,被这么一挑拨,想起她身边接触的所有男人,父亲,兄长,可都不是什么专情的人。
面具人也懂得点到为止,说道:“与其限制这种男女之情里,不如依靠稳固的利益交换。这才是我们擅长的事情,不是吗?”
李承平却也不是这么好算计的,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挑眉说道:
“谁要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面具人一时间有些错愕。
“两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人不多的是吗。这莽莽森林,本公主才不吊死在景韬这一棵树上。”
面具人知道其实她已经把话都听进去了,却还在嘴硬。
而李承平也知道他在挑拨他和景韬感情,再说下去也无甚意思。
与其相信一个陌生男人的话,还不如直接找景韬问个清楚。虽然她不怎么相信景韬,但是更不会相信这个人。
她又不是刚刚情动的少女,看多了便明白,对男人来说,已经失去和还未得到的才是最珍贵。
换句话说就是喜欢犯贱,对能够轻易得到都不珍惜,而对已经失去的人念念不忘。
面具人听了此话哈哈大笑起来,手撑在桌子上,凑近了她道:“那公主看,我这棵树够临风吗?”
“你这么勾引一个有夫之妇真的好吗?”李承平就很嫌弃的样子道:“你也就只敢在景韬不在的时候来找我,连真面目都不敢暴露。”
李承平也手撑在桌子上靠近了他说道:“如果你比景韬长得更好看,我倒是可以考虑。”
好像被一个富婆包养确实不错。
“我那位会易容的小兄弟,虽然没有景韬有钱地位高,但是长得好看呀。你要是伤了他,我可会生气。”
面具人道:“将宁公主出尔反尔,边装作与我们结盟捞取好处,转头抛弃盟友。我要拿他的命来解心头之恨。”
承平收了戏谑的神情,威胁道:“你大可以试试。”
李承平的目标是拖住面具人,让他以为她还愿意与他重新结盟,这样紫夜那边才会进展顺利,还不能这么快和他撕破脸皮。
承平又变了脸,嗔怪道:“你莫不是吃他醋了,才急着要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