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丛胤却说：“我在你学校。”

江彻没想到他这么快，愣了一下：“具体在哪？”

蒋丛胤大概描述了位置，倒离咖啡店不远，他看向四周：“行，我现在走过去。”

江彻挂了电话，转头见华殊正看着他，便笑着挥了挥手：“我得先走了，有什么事发消息告诉我。”

华殊点头说好，表情乖得不行，却在江彻转过身去的一瞬间忍不住拉下唇角。他当然知道江彻急着赴约，那天蒋丛胤死缠烂打的时候他也在场。即便再不甘心，他也只能看着江彻走远了。

蒋丛胤开的还是上次那辆车，只是这次的司机就是蒋丛胤本人。江彻远远地就看到那辆迈巴赫停在路边，便快走过去。

拉开车门时，那束静静放在副驾座位上的玫瑰花出乎意料地撞入视线中。

诧异感一闪而逝，江彻一手接了那捧玫瑰坐进车里：“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花了？”

蒋丛胤的视线从见到他起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不喜欢？”

“……也不是。”

“我以前不太喜欢花。”蒋丛胤说，“但到了想追求人的时候，想来想去还是送花比较合适。”

他的心思本就昭然若揭，此刻的点破不过顺其自然。江彻很轻地哼笑了一声，蒋丛胤听见了。

“怎么，觉得我手段拙劣？”

“没有。只是在想，你十八岁的时候会不会预见有这么一天？”

他的语气轻松，蒋丛胤却被噎了一下，带了几分告饶的意味：“未来总是很难预见的。”

“就像那时候你也想不到，你现在和游措是……这样的关系。”

江彻一时没说话，半晌，蒋丛胤又说：“还记得吗？你那时总和我说，邻居家的弟弟经常让你厌烦。他总找你麻烦，性子很坏。”

在一起时，蒋丛胤还以为江彻只是普通家庭。后来江彻把一切向他坦白，江容和游措的名字才进入他的视线。对这两人，他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江彻望向车窗外，有些无奈：“别说我，游措大概也想不到吧。”

蒋丛胤：“有考虑过离婚吗？”

江彻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他：“你很期待？”

“虽然说出来不太好听，”蒋丛胤语气淡然，毫无罪恶感，“但我从知道你要结婚的那天起就盼着你离婚。”

江彻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哦？”

他波澜不惊的态度即便是蒋丛胤也感到捉摸不透，但他仍借着这机会和江彻解释：“我直到那天，才看到我们分开后，你给我发的那些短信。”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只是……”

意气之争的利用，事情败露的胆怯，又或者还有那么一丝愧疚……总之是一切与情爱无关的词汇。

直到那一刻，蒋丛胤才接住江彻多年以前向他抛过来的炽热情感。时间将加速度堆积成一个庞大的数字，那股剧烈的冲击力在一瞬间将他砸至头晕眼花。

然而比起短暂的冲击，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