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元庆笑道:“因为师姑的到来,师父怕外人说闲话,所以让我也住在了医馆里。这条大黑狗倒是解放了,把我当成它的看家替身,它自己就天天晚上往你家跑。”
苏玉婉撸着狗头,也笑了。
“是啊,这家伙灵性得很,知道你在师父家里住,能保护师父和师姑,所以它晚上就不肯待在医馆了。”
到了苏家村村头,付元庆就没有再继续送。
“前面没几步就是你家了,你自己过去吧,大晚上的,我就不进去坐了,我干爹和师姑单独在家会不自在,我得回去陪着他们。”
苏玉婉也没强留,下了牛车,又问道:“元庆哥,你什么时候向我大姐提亲?县太爷可就给了几个月的时间呢。”
夜色下,没人看到付元庆羞红的脸。
“我,我,正在找媒人,房子也在翻新,等准备好了,自会上门提亲。”
“元庆哥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付元庆把调转了车头,见苏玉婉还在原地目送他,便又害羞地嘱咐道:“你帮我向你大姐解释解释,不是我着急成亲,是,是县太爷催得急,别让你大姐多想了。”虽然他早就迫不及待抱得美人归,可苏玉真刚和离才两个多月,肯定是不愿意这么快就再婚的。
若不是县太爷这边催得紧,他还真不好意思这么快就准备提亲的事。
其实他很想说,惩罚不婚人士的这条律法,实在是太好了,否则他还真找不到借口这么快成亲。
苏玉婉笑笑。
“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我大姐的,告诉她你不愿意跟她成亲。”
“唉,唉——”付元庆见苏玉婉已经转了身往家走,一着急,便大声解释道:“妹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不想成亲,我,我……”
苏玉婉装作没听到付元庆的解释,继续偷笑着往前走。
苏玉真正好过来接妹妹,也听到了付元庆磕磕巴巴的解释,便嗔怪妹妹道:“你逗他做什么呢,不知道他这人害羞么。”
“大姐心疼了?”苏玉婉上前挽住了大姐的胳膊,“你若心疼,自己去跟他说去。”
苏玉真也是害羞的人,自从知道了自己和付元庆的心思后,就再也不好意思面对他。
这会儿,她哪好意思去听他解释呢。
她拉着妹妹往前紧走几步,“怎么回来这么晚呢,奶奶担心你,所以让我过来村头接你。”
“以后不用接我了,大姐,每次付大哥都送我回村子,而且有大老黑在,你们不用担心的。”
“嗯,知道了。”
姐妹俩说话间,就回了家。
那头的付元庆目送姐妹俩进了家门后,才赶了牛车回镇上。
这天晚上,刘大夫失眠了。
四十年前,他才刚满十岁,就已经认准了学医这条路。
可大夫与其他手艺人一样,医术都是不外传的,他的学医之路,一开始就难在了拜师这一关。
他在杏林医馆辛馆主,也就是他后来的师父的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请他收下自己这个外姓弟子,直到跪到昏迷,辛馆主都没有松口。
等他醒来时,却是已经躺在了医馆的库房,库房里都是草药,悠悠的药香味让他很是入迷。
后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过来给他送饭菜和水,并且把库房的草药一项项地给他讲解,甚至还告诉他去哪间屋子,可以偷听到辛馆主给儿女教授医术。
他便偷偷在库房住了下来,还偷听偷学了辛家的医术,那个小女孩给他送一日三餐,一顿都不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