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念头，这个世界也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至少在他生活的地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丢了命。

宋书最后还是屈服了，卑微地跪在地上给倦江磕头道歉，但是心里也恨死了倦江。

待他得势，他一定要狠狠地羞辱这个女人，不，他要她死！

倦江敷衍地摆了摆手，银弘使了个眼色，一群太监将宋书拖着丢了出去。

比刻意羞辱更让人感到难堪的，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这场小小的不愉快在被人刻意的忽视下，很快便翻篇过去。

倦江出席只是给皇帝一个面子，在这里坐得久了也觉得无趣，便借口不胜酒力，要回宫休息。皇帝也很爽快地就放了行。

倦江走在路上，脚下是圆滑漂亮的鹅卵石，夜晚的风很凉爽，倒也惬意。

“大人。”

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倦江回头，银修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后是无际的黑夜，灯火隐灭在远处。

倦江没有说话，也没有停止脚步，银修走到跟她并肩的位置，和她一起走。

银修忽然笑了一声，夜里，他的眼睛很亮，像清澈的溪水。但倦江知道，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

“大人没有斥责我不知礼数呢。”

银修的声音很轻，也没有用自称，语气听起来有些高兴。

倦江没有回话，银修也并没有等她回答，而是一个人自说自话。

“大人今晚对他笑了两次，我本以为大人会对他特殊。”

倦江停住，问：“所以呢？”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收敛起笑容，看着她不近人情的侧颜，很认真地回答：“没有所以，我只是觉得他不配见到大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