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琛摆摆手:“别了,等会下山找厕所还麻烦,你也别叫我哥了,听得我心里慌。”
江漱阳:“……怎么就慌了,郑老师。”
“……草。”郑琛仰头望天,“妈的,要做噩梦了。”
江漱阳抬手拍拍郑琛肩膀,后者身子都跟着一抖,他无奈地收回手:“哥,没这么夸张吧。”
郑琛搓了搓胳膊:“哥都感觉被你杀了六七次了还不能夸张一下?”
他嘀嘀咕咕:“幸好等会我就闭着眼睛演尸体,应该不会有啥问题……”
郑琛注意到周围工作人员明里暗里的打量:“喂喂喂你们什么眼神啊!刚刚又不是你们在直面这小子,草,全是哥一个承受的好吗?!”
众人在一片空地边停下,这里是白天布景准备好的地方,有一棵枯枝萧条的梧桐树,和几块零落的大石头与土堆,地上野草稀疏枯黄。
摄像机在固定机位上安排好之后,江漱阳按照黎书华的指示靠着树坐下。
他屈起一条腿,戴着卫衣帽子,口罩依旧遮挡半边脸,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手里紧握的手机正亮着“通话拨打中”的提示。
电话接通后的声音是后期再配,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无实物表演。
江漱阳闭了闭眼,轻轻深呼吸。
黎书华巡视了一遍所有机位镜头:“小江准备好了吗?”
他低着头,用另一只手比了个OK。
“五场一镜一条,mark!”
“嘟——嘟——嘟——”
手机通话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小荒山上响起,昏暗的月光下只有屏幕亮光明亮得刺眼。
“嘀。”号码接通。
“……老师。”少年低声喊道。
他声音隔着口罩,有种透不过气的闷闷感:“我……遇到黄有严了。”
“……嗯”他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回应,浑身上下扎人的刺顷刻间都软化下来,时不时低低回答。
随着手机另一边女声的安抚和循循善诱,江漱阳眼神逐渐变化。
从最初的忐忑到坦然,再到黑沉沉的思索,眼底闪烁的冷漠和残忍令人毛骨悚然。
站在摄像机后旁观的工作人员不自觉抬手扶着胳膊,明明是闷热的夏夜,却莫名有点起鸡皮疙瘩。
可偏偏他们都没有移开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拍摄中心那个年轻人的演绎。
“……我知道了。”江漱阳微微后仰,后脑勺靠着树干。
他无意识地转头瞥了眼躺在一边的郑琛,眼睫微颤:“……嗯,再见,老师。”
男生挂断电话,动作缓慢地把手机塞回口袋,然后手撑着地面起身,簌簌土尘摩擦出声。
他走到受伤昏迷的郑琛身旁,岔开腿蹲下,伸手在后者上衣口袋里探了探。
他摸出一盒纸壳皱巴巴的烟,然后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头,不太熟练地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用男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
“扑哧——”
江漱阳拉下口罩,露出苍白的脸和嘴唇,他咬着烟嘴,细白的手指夹着有些弯折的烟,动作不熟练地吸了口气。
“——咳咳咳咳!!!”
他呛得眼睛红了一圈,眉头不自觉皱着,盯着燃烧的烟头思索半晌,然后慢吞吞地重新含上烟嘴。
“咳咳咳——”
“咳咳!”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