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抱着小兔子扭头就跑了起来。
刚跑了一小会儿,她就忍不住回了次头,看到小陆兄长正横抱着阿柿姐姐向别院走去。
阿柿姐姐的脸颊靠在他的肩头,手上拿着根不知道从哪摘到的、红色的细叶芍药,正开心地比划着同他说话。
好像……没发生什么坏事呢。
女童心里的阴霾很快散开,找到了她们用驴车带来的药箱子,提着它赶去了马场旁供人休息的别院。
阿柿从马背摔跌出去时还是擦伤了膝盖和脚踝,虽说走路没有大碍,但上面狰狞的血磨伤口也足够将寻常的小娘子唬得不轻了。
屋子里,把药抱来的李迎未看到她露出的伤,也很实在地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会伤得这样狠。
可阿柿的面上却是一点也不在意。
在李迎未担心的目光中,她粲然笑着卷起她的袖子,露出胳膊肘上一道已经很浅的小月牙疤,讲她小时候调皮爬山结果失足跌落、手肘着地还摔断了胳膊。
“我从小就总是横冲直撞、鲁莽得不行,这种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语调轻快地安慰未未。
“想要骑好马,就总要从马上摔下来一两回。想要抓住小兔子,难免要挨它咬上一两口嘛。”
她想要引藏身在林间的兵卫出现,就是要冒这个风险呀。
当然,如果当时周围并没有人在看守着她,那她也能轻易脱身就是了。
反正她骑着的马匹突然发疯这种事,她遇到了也不是一回两回。
她简直都习以为常了。
说完,她很快地处理着伤,兴致勃勃地开始同李迎未计划起遛兔子。
陆云门一直守在屋外,拿着阿柿进屋时塞给他的芍药红花。
他将花捧得很小心,想着一会儿要还给阿柿,不能将花枝弄折。
鲜红的花在他近银白似雪的掌心里显得赤艳如血,夺目得盖过了他指尖上那道还很显眼的血痕。
但屋门推开后,阿柿握着拴在兔子身上的长绳,只是草草地回眸同他笑着招呼了一声,然后就几乎头也不回地、拉着李迎未走远了。
少年的眼底还映着手中鲜艳的红色。
这样快,她就已经不在意这朵刚才她还喜欢得不得了的花了。
而阿柿也的确忘记了她还落在少年手中的花。
她遛着灰兔、同女童有说有笑地在别院里转了片刻,便装作脱手地松开了绳子。
随着她惊讶的那声“哎!”,被她牵得难受的灰兔重获自由,连忙地就蹿了出去。
她脱手得太自然,憧憬着她的女童一点都没发觉不对,敏捷地就朝着小兔子追了上去,还边跑边特意回头嘱咐阿柿小心腿伤、不要快跑。
但阿柿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那灰兔跑得逃命似的,快得简直都有了虚影子。李迎未和阿柿两个人追,竟一时半会儿也没能把它逮住。
好在,当她们把它逼进一处别院中的一个小院后,跑得太猛的小兔子慌不择路,一头撞上了它正前方的一棵大树!
“嘿!”
满头汗的李迎未趁机扑过去,终于将晕着头的兔子抓住!
在她的身后,阿柿正抬头打量着眼前。
这小院中种着的,居然也是一棵缅桂花树。
不过,与金川县的那棵“仙树”相比矮小了不少,只零零地向天开着几朵细长的米白花,便是绿枝青叶看着也没有那么郁郁葱葱。
树下,李迎未抓住的兔子只晕了一小下,就又开始了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