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如果不是念着薛家的恩情,他早就在发达后停妻再娶,苏家也能早点更上一层楼。
“好一个冥顽不灵的恶妇,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夫为妻纲,我看你这是想倒反天罡!”
说到此处,苏逢春冷笑一声:“这些年,若不是我在外辛苦周转,薛家的产业能得以保全?真真一个蠢货,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
他冲着顾辛夷发完怒,待走到李铁面前时,又是拱手又是赔笑:“还请差官大人见谅,我这妻子性格执拗,常年待在内宅中,不通刑律法典。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她到衙门前下跪负荆请罪的。”
“母亲没犯任何错,为什么要到衙门负荆请罪。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王法了。”
薛唯昭实在忍不下去,走到人前,将顾辛夷挡在身后替她辩驳。
“你叫薛婵娟什么?母亲?谁准你这么叫的。”
苏逢春背着手,胖乎乎的脸上浮出怒意。
苏琼楼终于逮到机会插话,一脸委屈的告状:“爹,您快劝劝娘吧。她不知道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认了一个庄子上的贱奴做义子,还说要让他继承薛家产业。”
苏莲青用力拍了下大腿,动作夸张道:“对,方才我也听嫂子说了。大哥,你一定要劝嫂子收回这个念头。咱们苏家偌大家业,不知道多少人乌鸡眼儿似的盯着呢。”
“要是被这么一个破落小子骗了去,怕是整个江南的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儿子和妹妹的话,成功加剧了苏逢春的怒意。
“认义子?呵,我不同意。我看你是病糊涂了,等到衙门前谢罪后,你就收拾东西到普云庵清修去,好好静一静心。”
“至于你认的贱种义子,既然是庄子上的家生子,直接发卖到矿上去。让他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想着攀附荣华。”
薛唯昭闻言,拳头紧握,牙齿紧咬,心中再次痛恨,他为何这么没用,不能替母亲撑腰。
他不在意苏逢春打算将他发卖到矿上,却怕母亲真的被送到庵堂受苦。
普云庵是扬州城有名的尼姑庵,富贵人家若是有女眷犯了错,就会将人送到此处。名义上是清修,实则为圈禁。
苏逢春自觉攀上了贵人,从此身份已经不同。之前薛婵娟病重时,他暗地里已经开始相看,想等她去世后娶个年轻貌美的女娇娘。有贵人相助,或许他还真能娶到一个官家小姐。
可惜薛婵娟病情好转,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苏逢春实在不想等了,所以决定将她先送到庵堂去。
过个一年半载,等苏琼楼考上秀才,就对外宣称薛婵娟得了风寒去世。
“是谁要把本郡主的救命恩人,送到庵堂去?”
悠扬清脆的女声忽然响起,场中人皆是一静。
李铁和同伴看到两人,急忙屈膝行礼:“卑职见过宁安郡主。”
魏宁来玉泉庄,本是打算亲自请顾辛夷上门做客,没想到竟碰到这么一幕。
苏逢春没想到宁安郡主会亲自上门,怒意凝在脸上,一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过了好几瞬才调整好表情。
“草民拜见郡主,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