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椿苦笑。
“他联系了我,我们约在了水族馆见面。”
“他的眉眼依旧熟悉,只是瘦削了许多,也白了许多,像是过期的沙拉酱的颜色与滋味。”
“都一起到水族馆门口了,我便邀请他一同看展,他迟疑片刻还是同意了。”
“很巧合的稀里糊涂偶像剧的剧情,可偏生就在我与他身上上演。换作旁观者的视角,应该都会认为是我故意策划要复合。”
“他也问我是不是故意的,我看他冷冷的模样故意逗他,问他要不要复合。”
迟椿依旧记得那日在他们之间隔阂的沉默与依旧亲密的身体语言。
金鱼很美,但她却无心欣赏;情绪严重通胀了,她正为这自己口无遮拦的话语再次后悔时,游叙却如释重负地点头了。
“他点头,笑着说复合吧。”
“其他的记忆在这句话的衬托下都失色,只记得在离开水族馆前,我们在一整面金鱼墙面前拍下了一张拍立得。”
“那张拍立得在他手中。”
“照片中的他难得地露出了酒窝。”
这个问题迟椿回答了很久,花光了仅存的一点点气力,那群金鱼好像在她脑袋里不停歇地游啊游。
浓缩话语回答了剩下的问题,一结束背采,迟椿便片刻不停地躲回屋里,躺倒在床上,躲进沉沉睡梦中。
正巧碰上周末,她难得睡了一个饱觉。
一觉睡到将近十一点,迟椿迷迷糊糊起身,洗漱时才发现生理期到了。
昨日的偏头痛终于得到正确归因。
换衣护肤,迟椿拿起电脑和手机,下楼觅食。
才走下楼梯,就被在客厅处理工作事务的夏祁瞥见,好心提示道:“冰箱里好像还有早餐,热一下应该就可以吃了;但是也可以等等和午餐一起吃。”
有点受宠若惊,迟椿忙扯开笑:“谢谢。”
摇摇头,夏祁继续低头工作,“是栗晓准备的早餐,应该谢她。”
在厨房和餐厅绕了一圈,迟椿先吃了几个赞助商提供的面包垫垫肚子,打开手机自己点了外卖。
捧着电脑又回到客厅,迟椿在懒人沙发舒服蹲下便开始写稿。
“迟椿——”林斯惟在厨房唤她。
以为有什么要紧事,迟椿连忙应着声,合上电脑便起身赶去。
没想过一走进厨房,林斯惟就先递给她一碗汤。
“参鸡汤,昨天看你面色不太好,补一补吧。”他转身继续炒菜。
又补充:“其他人也有的喝,不用客气。”
拒绝的话完全没派上用场,迟椿慢慢舀着汤,“谢谢你。”
“没事。”林斯惟屈起手指推了推险些滑落的眼镜,“今天的约会,你几点有空呢?”
险些被呛到,迟椿终于搞懂目前形势,“我都可以的,今天没什么事。”
林斯惟:“那晚饭后出发?”
“可以呀!”埋头喝汤,迟椿还是无法将眼前的林斯惟同昨夜他的“X”口中的林斯惟联系起来。
面前清冷寡言的人,怎么看都不像那个唱歌表白的纯情男孩。
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厨房渐渐有人过来打下手帮忙准备中餐,迟椿默默加快了喝汤的速度,婉拒了大家一同就餐的邀请,随手将碗筷洗好后便轻手轻脚地退出来厨房。
一转身,就遇见了迎面走来的游叙。
不知道他将她与林斯惟的互动看去了多少。
没有理由的心虚,迟椿侧身与他错身而过,不敢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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