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钟檠停下脚步,续道:“他高三的时候,学校里——很有可能是同班,应该有一个人转学了,查查是怎么回事。”
“高中……”对面有几分迟疑,“可以是可以,但这么多年了,短时间估计也就摸个大概。”
“没事,你先查。”钟檠继续往老街区的方向走,“他有个女朋友,你找到联系方式的话,高中的事除外,其他你查出来的都可以发过去。”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行,知道了。”
晚上,禹灵收到了师语发给他的新一话漫画,是新角色的首次出场,大家似乎都对这个角色比较感兴趣,漫画下方有许多讨论,也提到旗袍设计得很讲究、精致。
师语接着告诉他好消息:我现在画的漫画在准备出版第一部 了,等上架那天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禹灵对他的邀请有些疑惑,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功劳:我都没帮到你多少,不用请我吃饭的。
师语捧着手机兀自思索良久,终于找到一个不容易被拒绝的理由:我想庆祝一下,但是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不知道该找谁。
他这样说,禹灵便心软了点,又觉得庆祝的话总是人多些比较好,回道:那再叫上蔓蔓吧,我们一起帮你祝贺一下。
对面的“正在输入中”持续良久,最终只跳出“听你的”。
*
第二天钟檠上午在公司办完事,先去了趟办公楼旁边的烘焙店给禹灵买小蛋糕。他挑了几个,让店员打包时正好收到老张发过来的邮件。里面是两个附件,高中时的事情单独放在一个文档里给他,其他的都放在另一个压缩包,大概也同时发给了小畔。
他直接点开文档,里面的图片和文字都很少,毕竟是多年前的事,短时间内只能零星找到一些学校论坛的截图和几个同学的转述。
和自己所猜测的相差不大,但真实的细节摆在眼前,带来的是更痛彻的体会,那些模糊图片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禹灵的曲解和侮辱。施加暴力的人根本不顾及真相,只凭自己的臆想就能欺辱另一个人。
钟檠捏着手机,难以言说的郁气堆叠在胸口,许久才听到店员在叫他,转头去看时大抵神色不好,把人吓得说话都磕绊了一下。
“先生,呃,你的蛋糕。”
钟檠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接过纸袋。他回到车上,给老张发信息:把高三时期和转学生有关的事在网上删掉。
随后往他的账户里打了这次的费用。
帮他查完东西的老张现在自然知道他具体指的是哪个人,但做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嘴巴紧,他收下钱,简单干净地回了一个字:行。
钟檠眼神微暗,点开另一个附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一列。他迅速浏览一遍,心中冷笑。章竤这人还真是烂泥一滩,网络上赌博输到倾家荡产,又去借高利贷,欠的钱越滚越多还不上,就想着骗一个富家女套对方家产,和小畔交往期间表现得气派不凡,实际背后全是烂账。
网络赌博也是犯法,钟檠存下几张图片,之后能当证据用。他坐在车上,慢慢平复心绪,等完全掩盖好后才启动车子。
禹灵坐在桌前完善新的设计图,旗袍上的图案要改一下,他找了些资料,正在研究具体细节。桌面上忽然多出一个纸袋,他仰起脸便看到钟檠。
“吃点甜的。”钟檠瞧着他乖软的样子,再多的怒闷也消散不见。禹灵不提过去的伤害,努力抛下那团脏污糟乱,是想要更自在些,那他也不会刻意再去提起。
对往事的追悔已经无济于事,现在钟檠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