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野伸手挠挠脸,扭头这下是真溜了。
书房重新恢复安静,一阵风吹过纱帘飘起又落下,过了好长时间陆关山抬手按了下键盘,本就亮起的电脑屏幕上瞬间出现两个大男孩的身影,两人勾肩搭背同时看向镜头,眉眼中是快要溢出来的欢快。
脑海中又忍不住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陆关山耳根微微泛红,好一会儿后他又一次抬手捏了捏鼻梁。
这会儿被陆家叔侄惦记的江绒正躺在床上沉沉睡着,大男孩眉眼长得格外漂亮,睡着的时候就像那种精致的仿真娃娃,只是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现在却挂着一抹明显不太正常的潮红。
即便是在梦中江绒依旧睡得很不安稳,他脑海里不受控制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有首辅府上那些人的不善讥讽,有那座大宫殿中小宦官们的窃窃私语,以前江绒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管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里,但梦中的他似乎变“聪明”很多,那些话中暗含的深意像是主动往他大脑里钻,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陷入一片头疼欲裂中。
很快男生的梦境又变了,没有首辅府的那些人,更没有大宫殿里的小宦官,却有很多让江绒感到陌生的场景,还有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不过对方比他聪明,比他好看,就像是草原上肆意奔腾的野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江绒想要细看却怎么都看不清,只觉得脑袋疼得快要炸裂了,终于他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全身上下几乎已经被冷汗打湿。
“好臭啊,现在我是不是需要去洗个澡……”江绒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看几乎全部贴在身上的衣服,他还闻到了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反正这身衣服已经脏掉了,是要换下来的。
身上依旧酸疼得很,不过江绒以前被关在首辅府的院子里时经常往树上爬,偶尔掉下来身上也是会特别疼,他晕晕乎乎找到浴室,试探着伸出手去碰花洒的开关。
哗啦一下有水流从头顶喷洒下来,只瞬间功夫江绒全身上下就已经被凉水打湿,不过他身上现在格外滚烫,感觉冰凉的水落在身上还挺舒服。
带着些好奇的目光,江绒顶着头被水打湿的头发,将整间浴室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好一会儿后他才慢吞吞脱掉身上的衣服,重新站在花洒头下。
光洁如玉的皮肤上有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江绒试探着伸出手戳戳这里又碰碰那里:“不一样,这种伤好像是不疼的。”
是有一点疼,不过江绒以前没人问、没人管,身上经常这里碰的这里青一块、那里紫一块,甚至有时候还会被看管院子的下人欺负,跟那种程度的疼痛比起来,现在身上这点青青紫紫自然是不疼的。
身上冲洗干净后,江绒就赤着脚跑到外面,身上水迹也不擦,就胡乱套了件挂在衣架上的奶白色睡衣:“香香软软的好舒服,所以是要在睡觉的时候穿。”
不过江绒现在一点都不想睡觉,他对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奇,干脆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在屋子里胡乱摸索起来,时不时嘴里还要咕咕哝哝地自言自语几句。
“这是闹钟,……叫人起床的。”
“这是冰箱,……东西都好凉啊,好舒服。”
“这是风扇,……会给人吹风,但它怎么不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