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谢绮眉将?天魔残魂收服后, 就和扶向柔一同?急匆匆地赶回了星机宫,而沈鹤之也代替凌苏苏, 接受了擅闯禁地的惩罚,此时的他, 正被关?押在戒律堂的水牢中。
戒律堂与思过?崖毗邻,云挽虽住在思过?崖,却从未去?看望过?沈鹤之,因此谢玉舟突然见她?向外走去?,就以为她?是要去?戒律堂探望。
听闻凌苏苏虽得了扶向柔的治疗,迅速从重伤状态脱离,却因那日受了惊悸,始终未能恢复,如今的状态亦很不佳。
而原本的结契大?典,自也再次被推迟。
按理来说,谢玉舟和云挽其实已不受影响,但本就定好?的四个人的结契大?典,如今另两个人来不了,他们便也没?再继续。
谢玉舟好?像打心眼里觉得云挽还是对沈鹤之念念不忘,想?与他结为道侣不过?是在将?就,所以他也没?主动提。
至于云挽今日的外出,的确与沈鹤之没?有丝毫关?系,她?是要去?望仙道外的川上故城看望周晴。
周晴废除修为离开太虚剑川后,云挽就再没?见过?她?,她?心中一直挂念着她?,如今得了空,自是要去?探望她?一番的。
川上故城就在望仙道外,许多?太虚宫弟子的家人都生活在此,周晴离开了太虚剑川,必是会去?她?姐姐那的。
想?起?周晴的阿姐,云挽就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那个神秘而古怪的医馆的老板。
那个掌握着许多?禁忌术法的凡人,在沈鹤之失踪的那一年中,云挽甚至产生过?去?向他求助的念头,但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又让她?对那位名为路新的医馆老板充满了戒备之心,因此她?最终也未能迈出那一步。
那座医馆仍坐落在胡同?深处,门口立着的那棵巨大?黄桷树,黄了满树的叶子,又被雨水打得凋零飘落。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躲在滴水的屋檐下,仿佛正静静等待着什么?。
云挽的脚步声刚一响起?,他就抬眸看来。
他的脸色还是那副病态的苍白?,看见云挽后,他竟没?有露出吃惊之色,反而冲着她?点了点头,唤了她?一声“祝姑娘”。
他还记得她?,云挽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仿佛这个男人,此时坐在这里,就是专门在等她?。
可他为何要等她?......
“我是来找周晴的。”
“进来坐吧,她?就在大?堂中,”路新道,“你来得很巧,今日下雨,她?正好?未出门。”
云挽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进了这家医馆。
药香在一片水洗之色中变得愈发浓郁,似与水汽一同?丝丝缕缕地缠绕住了她?。
医馆很大?,前厅后堂一应俱全,堂内人不少,云挽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替人抓药的周晴。
她?忙碌间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云挽,她?显然愣了一下,但因手上的活还没?做完,所以也没?立即跑来与云挽打招呼。
周晴不久前自行废除了修为,气色不太好?,但总体却并无大?碍,且她?身?上已隐有灵气散发而出,想?来她?已经开始重新修炼了。
云挽不着急,她?不想?耽误到其他人,就找了个角落坐下,安静地等待起?来。
在密集的雨声里,她?的目光无意间扫向一旁,就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那副画的色彩很浓艳,瞬间就吸引了云挽的注意。
画卷上绘制的是一只九尾赤狐,妖狐垂首梳理着自己的毛发,一双狭长的眼眸却似有若无地看着画外之人,显出一种奇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