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实在伤得太重,螭龙链将灵骨勒得粉碎,因?缠魂扣而承担的七成?伤势亦令他意识模糊,在那般情形之下,他又忍着重伤与那千年?恶祟缠斗。
当他将恶祟的头颅斩下时,他那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他踉跄着向那昏迷中?的少女走?去,又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沈鹤之自有记忆起,便未曾离开过望仙道,更未曾受过如此重的伤,若非那份不愿令她伤心的执念,他或许当真会撑不下去。
但他又真的流了太多的血,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他不得不用最后的意志,自行废除无情剑意,为她改修炼情剑。
至此,他对她的强烈爱意终是可以毫无保留地占据他一整颗心,也成?了支撑着他的力量。
是一份隐隐的疼痛,又带着尘埃落定?后的满足。
他已经彻底属于她,他也再无法离开她。
他不断地收紧胳膊,却仍觉得不够。
“云挽,我爱你,我很?爱你……”意识模糊之际,他于她耳边喃喃诉说着,一遍又一遍。
那是藏在他心底,从未对她说出口的话。
可最终,这份爱意也未能传达给她。
而再醒来?时,便是彻头彻尾的荒唐。
沈鹤之终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厄骨和魔气被分离而出的疼痛,如将他的灵魂都剥去了一层,令他几欲昏厥,可他却只是紧咬牙关,死死拥着怀中?之人。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少女在剑阵之中?冲他笑的模样?。
“若是我说我会祝福你们呢?”
“我祝福你,师兄,祝你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也祝你得偿所愿。”
少女的声音似在耳边响起,沈鹤之突然有些想笑。
她祝福他,多么讽刺的祝福。
她早已做好了牺牲自己?、成?全他的准备,而他竟以为她是想杀他,还与她兵戈相向,一次又一次地将那把锋利的剑穿过她的身体?。
沈鹤之的手捂在她腹部那处洞穿的伤口上,却连指尖都在发颤。
“云挽,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他哽咽着,几乎连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
他的师妹曾一次次地主动走?向他,却又被他一次次地推开,至死都未能明白真相,他也直至此时才彻底醒悟。
沈鹤之又吐出一口血,锋利失控的剑气在经脉之中?乱窜,将他原就已不堪重负的身体?撕扯出更多的伤来?,这是来?自于炼情剑的反噬,也是他的本命剑对他的惩罚。
他没有反抗,只任由那份凌迟般的痛苦一寸寸折磨着他。
恰在这时,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阵风,一名青衫男子出现在了竹林之中?。
他看着沈鹤之的模样?,像是有些吃惊。
“她竟然没杀你,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他似是笑了一下,“不过你如今这般,倒也不足为惧。”
倒在一旁的有苏濯灵仍被封着穴道,无法动弹,她只能瞪着来?人,努力挣扎。
那突然到来?之人,自然就是戮心,他冲有苏濯灵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