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看起来就很容易破损的药方。
看着柳姑姑双手奉上的药方,不用读完慕凄凄也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或者说在柳姑姑拿出那份药方,见到药方上第一个字时,慕凄凄就知道了。
因为这份药方,书写着不是别人,正是她。
说起来,已然是上辈子的事了。
灵汐大陆的冬天格外冷,特别是靠近无言之都的地方,冰雪封路,大雪漫天,有些地方积雪甚至有一个小孩的高度。
没有人愿意在冬天的时候靠近无言之都,哪怕不是冬天,灵汐大陆之人也对无言之都退避三舍。
沉默,死寂,悲痛,伤害,这是无言之都对外的印象。
只有灵汐大陆上走投无路或者被大肆追杀之人才会被逼无奈进入无言之都,进入那座死城。
慕凄凄是在距离无言之都外不出百米的距离找到他的。
大雪已经淹没了他的半边身体,双腿早已掩盖在冰雪之下恐怕已经坏死,若非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和一个死人无异。
注意到眼前的黑色锦靴,那人呆滞的转动了下眼珠,缓慢的像是慢镜头一样眨巴了下眼,努力抬头想要抬高视野。
“你快死了。”
已然僵硬的身体并没有给他看清来人的机会,却只听来一句冷漠无情的话语,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既定事实,无喜无悲,无关痛痒。
和那城里的人一样。
冰冷死寂,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工具。
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正如来人所说的那样。
逃离那座城,不是死在逃离的瞬间,就是死在这漫天的冰雪之中。
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那座无言之都,他也一样。
本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