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意识飘离他便不再受自己控制。
祁连,陆千里,游星奕,一条命换这么多人,他不亏!
朱鑫没嫌他狼狈。
他稍一沉吟,从战术背心里拿出了对讲机,盯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年轻向导按下了讲话开关。
“猎手二组放出两个诱饵,各组不要——”
可就在这时,院外公路上车声渐近。
朱鑫霎时间收声,他听见了另一个对讲机里自己的声音。紧接着莫林打外头走进来,随从留在院子里抱着枪。莫林目光扫过刚放下通讯终端的游星奕和陆千里,紧接着转向他。
“不要做什么?”莫林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问,“不要杀人,好让你放走白雁?还是让你带着他一起跑?”
这似乎是个狗咬狗的局面。
朱鑫的精神体黑熊不知何时踱出来伏在他脚下,没吭声。而莫林见此情景嘿嘿一笑,像是给了他个台阶下。
“你们燕宁站的人都目的太强,又是妇人之仁,盯着一个就想放过其他的。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他才会听话么?”
朱鑫望着他,萧山雪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强迫自己不要就此晕过去。
莫林果断拔了枪。
他几乎看都不看便反手扣动扳机,火药激发时发出震爆声,子弹呼啸着打进陆千里右肩,炸开一朵血花。
根本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瞄准的,又或许他压根就没想瞄准。陆千里被子弹带着向后一仰,脑袋撞到了墙壁上,紧接着便控制不住地惨叫,血顺着手肘和指尖淅淅沥沥滚下去。
游星奕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不小心踩碎了自己的联络终端,又咬着牙扑上去检查伤口。
但他们都是蝼蚁。
莫林从朱鑫一侧走过,伸手要揪萧山雪的头发。可血实在太多了,那些发丝脱手而出。于是莫林蹲下,托起萧山雪的下颌让他直视着这场面。
“我和朱鑫都觉得对方对你太好。一个是你的哨兵,一个是你的老师,身边又是这么多地塔的兄弟们,你怎么就能忤逆成这个样子?因为祁连辜负真心欺师灭祖,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就算了。”
他指了指陆千里,问道:“这个草包怎么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认贼作父了?”
萧山雪已经快喘不上气了,连声音都碎得不成样子。
“你放——”
啪!
莫林一个耳光抽上去,打得他摔倒在地,眼泪和血水一同落在瓦砾之间,手肘被碎玻璃划出三寸多长的一条血口子。
但萧山雪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突然来了劲头,骤然高声吼道:“你踩着朱鑫用人命拉拢人心,跟燕宁站里的衣冠禽兽有什么区别!”
只剩残垣的房间内站着躺着有五人,院子里还站着几个,闻言都是一愣。
朱鑫受够了燕宁站,游星奕被折磨得苦不堪言,陈文广对燕宁站欺软怕硬颇有微词——而莫林打着反抗燕宁的旗号,却用着燕宁的手段为非作歹。
萧山雪直戳痛脚!
莫林看着他,脸上表情阴骘起来。
“连挑拨离间的力气都有,你又来精神了?”他从鼻子里嗤笑一声,“还是说,你的结合哨兵一来,胆子就大了?”
院外不远处响起脚步声,紧接着院里鸣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