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只剩下酒量,”莫林说,“再给他来一杯。”
白羽笑着应下,白雁闷声喝,看不出酒量深浅,两人谋活路都只需要遵命行事。
后来白羽出差进货消失了一段时间,带了斯坦站辖区的特产甜酒回来,莫林才放心带白雁出门喝酒。
白羽醉眼含笑,站在吧台里老远就看见了两人,双手托腮趴在桌面上笑眯眯打招呼。
“哟,你们来啦!”
莫林点过头转身离开几步,但却始终留心着这边的动静。白雁默默取下防打击面罩,露出底下闷得泛红的脸颊,坐在高脚椅上并不答话。
“我学了个好玩的东西,”白羽也不指望他说什么,麻利地一拢衣袍,转身爬上架子找了瓶高度朗姆酒,“街边的小把戏,调酒也能用,我耍给你看,你小心些喔。”
白雁点头,敷衍地向后挪了几寸,似乎心情不佳。
百利甜混合伏特加放在最下,白羽拿着几个玻璃杯叠叠乐。见莫林走远,他在杯塔顶端放了一个玻璃小肥啾摆件。
白雁的眼神便跟着飘上去,指尖捻着面罩边缘,不动声色地望着。
背后觥筹交错,狂饮把晦暗变成迷乱;莫林暗暗瞧他们的时候,白羽正用手掌扣灭杯中燃烧的酒,晃动着手掌用火折子隔杯蒸酒。
不少酒客扭头看稀罕,朗姆烧着之后从小肥啾头顶浇下来,蓝火一烧到底,喷了橙皮雾便从下往上飞溅透亮的金色花火,让那玻璃小鸟变得像只幼年的凤凰。
因为关了灯,欢呼在蓝莹莹的火光中变成最优秀的屏障。白雁明明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里,却借着黑暗蹭了下自己的眼角,像是被飞溅的火星烫了,面无表情。
距离莫林不过十步,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羽背手看着他,微微勾了下嘴角,极其熟练地手切老冰,等火熄了之后扔进酒里,上边不经意似的挂着一块小小的狼头状碎屑。白雁端起杯子舔了一口,旋即将那块冰含进嘴里囫囵吞下肚,酒气里似乎有甜味。
白羽歪着脑袋问:“好吃么?”
白雁目光飘忽,像是冰傻了。
可紧接着莫林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双眼盯着白羽。
“给他吃什么了?”
白羽一脸理所应当:“冰啊。”
莫林嗤笑一声。
“你打算开冰屋?”
“能挣钱的话不是不可以。不过目前还是楼下拳场来钱快,这群哨兵赌起拳来像疯了一样。”
白羽用刨冰机打了碗甜冰,烧仙草打底,浇上甜牛奶放在两人面前。
“上个月我们拳场来了几个手黑的,都是生面孔。新人高赔率没人买,结果打几次赢几次,多好的摇钱树。”
白雁端着酒慢慢啜,莫林也不看那碗甜点,任凭它化作一碗黑黑白白的糖水。
“告诉我做什么?我买中了不是你亏钱?”
白羽啧了一声,玩笑道:“你是老主顾,万一能把酒钱赢回来,下次不还得来光顾我家正经生意么。”
莫林说手下赌的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