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一边向着那白?光方向走去,一面?伸出手来?。空中?漂浮的?金色火团呼地?坠下来?,落入她怀中?。宁和?将手探入火团之中?,燃烧着的?金火便如水流般汩汩从她掌心之处没入。而火去后?剩下的?那截扶桑木,依然平滑完整如初,甚至连一丝热度也未留下。
宁和?将木头揣回了?怀里,朝前走去。
然而等她真正走到白?光处,才发现此处原来?并不是什?么洞口,而是由上至下开出的?一个竖井般的?直道。
仰头望去,四壁光滑,少说有数百丈之深。
大起又大落,乍喜又乍悲,宁和?心头一时复杂难言。片刻后?长吁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抽出剑来?,纵身向上跃去。
行至此处,有二选择:一则,继续顺着山洞向前,走到洞口自可出去。二则,就是如宁和?此刻所做的?那样,向上去攀这天井绝壁。
第一条路自然简单省力些,宁和?若还是从前凡人之躯,也只能选这条路。但若选此路,谁知这洞还有多长?又究竟有没有洞口?宁和?心中?时刻记着自己只有七日时间?,经不起耽搁。与其寄望于?那不知何处的?洞口,不如攀这头顶眼中?能见的?出口试上一试。
当然,宁和?也明白?,百丈距离即使对如今的?自己而言也实在太高太高,尤其此刻她还如此疲惫,稍有不慎摔落下来?,怕是当场就要落得个粉身碎骨下场。
但她还是上了?。足尖蹬住石壁借力,每跃起一次斜斜腾高一丈左右高度,如此反复,在这窄小天井之中?左右横跳着向上而去。
这天井历时已久,常有疏松虚浮之处。宁和?每每不慎踏中?,便会随着碎石一起往下滑落数丈,需得反手以?手中?剑锋插入石壁才能将自己重新稳住。
也就是这柄祁熹追所赠的?寒水剑,才能经受如此多番入石而不折断了?。
宁和?一刻也未停,即便时不时就要这么摔滑下来?一次,也很快调整好?姿势就抽出剑来?继续再攀。她深知一鼓作气?再则衰之理,为不可为之事时,就重在一股心气?,心气?不散,便尚有一线希望。
她从不会朝下去看,只一直仰着头,死死盯着上方那块白?亮天光。望着那光越来?越近,在眼前越放越大,她心中?就有激动喜悦之情源源不断地?生出来?:
近了?,近了?,快了?,快到了?!
——终于?,历经百丈长路,终途近在咫尺!明亮天光几乎已将宁和?整个吞没,她来?不及多看,脚下竭尽全力用力一蹬,高高举起手臂,有如飞燕般高高跃起,落地?时五指用力抓去,牢牢扣住了?边沿!
我抓住了?!
她心头绽发出一阵由衷的?喜悦,手臂用力往上一撑,整个人向上腾空翻起。双足落地?。清凉的?风扑在脸上,带来?种前所未有的?舒适与成就之感。这感觉宁和?从前作完一篇诗文、编纂完一部书,乃至授完一堂课时也曾有过,只是远不及此刻强烈。
脚下是一块宽阔平坦的?岩台,举目四望间?天高地?阔,云海峰峦皆在脚下,万里河川一览无余。身侧百米外,有大河奔腾,从绝壁之上直冲而下,水流铺开足百丈之宽,正是那青云瀑。
宁和?立在风中?慢慢阖上双目,任衣衫长发随风而舞,只觉心旷神怡,通身血络舒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