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多的人手与锋锐的刀锋给了全贵公公几?分?底气,他方才还紧绷的心渐渐缓下来,面上又?带起了几?分?笑。
“裴公子是?要在咱家?这里来硬的吗?可真是?吓死咱家?了。”全贵公公甚至还笑着挑衅道:“虽说?咱家?是?个没根的东西,算不?得什么男人,但?咱家?知?道啊,被女人抛下的男人,跳的再高都没用,没那个本?事,就别硬揽这个人儿啦。”
他这般挑衅,换谁来,都要忍不?住。
但?偏生,下一刻,那站在门前站着的端方公子用那双血红的眼?看了他一眼?,随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在即将跨过那道门之前,他最后看向了那道门。
说?是?想要走,却总回头看。
但?那道门和之前一样,沉默的封闭着。
那道身影停顿了三息,最后,豁然转身。
他自门前离开时,只觉头晕目眩,刺眼?的阳光要将他整个人烧灼掉,他的血肉骨骼开始泛泛的疼,心口处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另一个公主”,他只是?笃定这个公主是?假的,所以亲自上门来,披上各种冠冕堂皇的外衣来掩盖,最后与孟韶欢说?一句,此时尚有回路,他既往不?咎。
可他的韶韶却不?肯回头,只守在那暗室,守在那公主府,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丢在门外,不?肯看一眼?。
可那些东西,却是?裴琨玉日日夜夜,刻在骨头里,每一天都要拿出来瞧一瞧,才能撑着他继续活下去。
他们的誓言,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在那水气氤氲的清河老宅中,她伏在他的怀里,昂头看他时那双润湿的,小鹿一般的眼?。
韶韶都不?要了吗?
那些功名利禄,真的比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比你我之间的爱更重?要吗?
无形的情绪似乎化?成了真实的痛苦,如同凌迟一般,一刀又?一刀的割杀他。
他觉得自己好似要死了。
裴琨玉的手摁在自己的左胸上,用力之大,甚至将原本?的伤口摁出血来,他却不?曾停手,反而紧拧着眉头,一下又?一下的摁。
疼痛使他的身体?发?抖,但?却给他一种活着的感觉...他还没死。
他不?能离开韶韶,如果他离开了,他会死。
可是?他的韶韶要离开他。
韶韶违背了他们之间的誓言。
霁月风光的公子神志不?清的行走在廊檐下,在公主府丫鬟们诧异的目光中离开,呢喃着旁人听不?懂的话,渐渐离开了此处。
韶韶走错了路,但?没关系。
裴琨玉想,他会让孟韶欢重?新回来的。
他那双瑞凤眼?里烧起赤色的火,如血一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