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裴氏的嬷嬷从不出来,纵然是每岁归家时,亦嘴严的厉害。”
这满京城大户人家的嬷嬷她都认识了个七七八八,谁家的嬷嬷最得?主子的脸儿,谁家的嬷嬷在内会捞钱、外头得?了几间门面,她都听着?呢,可偏偏裴氏的人怎么都见不到?,她听人说,裴氏的规矩大,那些嬷嬷从不敢出来与人吃茶,若是被告到?裴府里头,容易吃挂落。
“连个嬷嬷都管的这么严——”
但他们的主子大逆不道。
孟韶欢低低叹了一声,道:“罢了,打?探不到?便算了。”
当然,若是要让别人去问,她也能问到?,比如让皇后分给她的管家嬷嬷去问,让皇上?新封给她的小太监去问,这些人自然能办妥,但孟韶欢总觉得?他们不是她的亲信,她的那些隐秘事就会被他们传出去。
不然,说不定?过些时候,旁人府上?便也会流传她暗地里打?探裴琨玉的事。
她可不愿意?叫人知道。
那些事一件一件的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她的身子已?经沐浴完了,由着?水兰伺候着?净过发后,躺在矮塌上?晾晒月光,等着?头发一点点蒸干,水兰也不闲着?,她在为孟韶欢的发上?一层细密的花油,再用白软蓬松的毛毡巾细密的裹上?,等发干了后,行走间都自带些熏香,好闻极了。
因着?她发厚而多?,估摸着?半夜也干不透,孟韶欢干脆裹着?毛毡巾睡了。
水兰还道“这会头痛”,但孟韶欢摆了摆手,不曾放在心上?。
她可在东津河里泡过一夜呢,那冷水都没给她泡出头痛来,这点小花油算得?了什么!
待到?了次日一大早,孟韶欢便筹备进宫参宴的事儿啦,她是公主,也是洗尘宴的主角,得?早些到?。
——
她筹备的时候,京中其他王府上?的人也跟着?忙活起来了。
别的王府的人纵然是起得?早些,但也是有条不紊的,主母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下面的丫鬟嬷嬷伺候,偶尔说些什么吩咐,下面的人便如流水般去做。
但这样安静的日子,百胜侯府是没有的。
百胜侯府里只有一片鸡飞狗跳。
昨日百胜侯府里又回来了一位新姨娘,据说是小侯爷醉酒,直接当街掳来的,还是清白人家的闺女,说是还有个未婚夫,进了府后就一直哭,还要寻死,被嬷嬷们又拦下了。
算起来的话,这已?经是第六位姨娘了。
短短月余,百胜侯府的姨娘院子都快塞不下了!
百胜侯夫人最开始也惊诧于自己儿子的胡闹,要知道,她儿子不是那种胡乱来的人呀,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儿子去乱找什么妾室,她儿子是知道分寸的!所以她便去管一管,但是根本管t?不住。
李霆云心中还惦记着?孟韶欢,他得?不到?孟韶欢的人,就四?处搜罗来与孟韶欢相似的女人,眉眼像,神情像,身材像,他都会找过来扔进自己的后院里,一是为了怀念孟韶欢,二是为了反抗庄世子妃赶走他原先通房的行为。
百胜侯夫人管不了自己的儿子,干脆就去跟庄世子妃说:“男人都这样,你?只管诞下嫡子就好。”
婆母发了话,庄世子妃就算是心中有天大的不满,也得?咬着?牙忍下来。
大奉重孝道,父母一句话就是能让下面的儿子跑断腿,公婆一个眼神就能让儿媳去跪到?死,庄世子妃心中有多?少泪都没用,只能咬着?牙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