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白青岫牵过贺卿的手,低头在对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随后仰头看向他,“是您的傀儡呀。”
手背柔软的热意蔓延到了心口,贺卿想:殿下可真是……越来越会撩拨人了。
白青岫将他袖中藏着的东西塞到贺卿的手中:“生辰礼,我大抵是没这个天分,怎么学也没你绣得好。
其实我是想给你做一碗长寿面的,只是上早朝的时辰实在是太早了,也只好作罢。
左右腾出来一日,今日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那是一枚香囊,与经年前的那枚别无二致,只是针脚粗糙了稍许,贺卿看着手中的香囊有些出神,上一次过生辰是什么时候?
贺卿将香囊收入袖中,轻声笑道:“殿下的绣艺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
那眉目间是有些恶劣的戏谑:“我想做什么都陪我么?”
白青岫迎着贺卿的目光答:“那是自然。”
“那跟我出宫吧。”朝服繁琐,不如常服轻便,他们换了身衣裳这才出宫去。
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能离开这庙堂,自然要将这一日的时间好好利用起来,于白青岫而言,这烟火人间或许难得,更或许是这个国家在他的手中逐渐地变好的一种满足。
看这炊烟袅袅、市井长巷,来往的客商和琳琅的街市,白青岫也融入了其中同卖耙子的小贩东拉西扯。
坐在那孤寒之位,势必同他人的距离越拉越远,白青岫没有所谓的挚友亲朋,有的只是君臣,那皇宫空旷而寂寥,反观自己有着那样多的“家人”,贺卿又怎么不心疼呢?看殿下眼含笑意地同商贩寒暄的时候,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做那至高至明的日月未必就好,可他们其实都不属于这烟火人间……
“贺卿,你说我用竹子给你做个簪子怎么样?”
殿下的声音钻入耳中,拉回了贺卿的思绪,他看向白青岫答曰:“我觉得应该不错。”
贺卿方才的模样好似那缥缈的云,白青岫的心被绞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方才你在想什么?”
贺卿莞尔:“我只是在想如今大概只有我能见到这幅样子的您了。”
白青岫想了一下自己在他人面前是何模样:“只给你见。”
走到今日,或许只有贺卿了,他们错过了太多的时光,如今不贪求其他,只求把贺卿留给他就行。
他们逛遍了长安的东西市,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直至那一道残阳铺水中,他们才停了下来,其实如果有时间的话他们是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百姓的生活的,而不是这天子脚下。
上了这长安城最高的楼的楼顶,天际的红霞渐褪被漆黑的夜幕笼罩,那清风徐来,只觉心旷神怡。
人间的灯火星星点点的亮起,长安的夜晚也同样热闹,天上无月色朗照,只有星子的微茫,这人间的橘色便显得那样的温暖。
白青岫拉着贺卿坐下,他以臂为枕躺在了贺卿的怀中,姿态既懒散又肆意,随手将一块糖塞入了贺卿的口中。
看长安的灯火逐渐暗了下去,整个人间陷入了寂静的黑暗,随后缓缓升起的是一盏、两盏、三盏……
数不清的孔明灯在这黑夜里是那样的明显,橘暖色的灯笼缓缓地升腾而起,灯笼上写着不知是谁人的祝愿……
可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