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岫行至贺卿身边同他一起收拾着行囊,笑着反问道:“督主这是要带我私奔?”
贺卿回答:“是,小白愿不愿意呢?”
白青岫说得煞有其事:“你若真心待我就该向我父母诚心求娶,私奔算个什么事儿?”
“怎么办,夫君?”贺卿偏头看了他一眼,“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难不成还要转投他人的怀抱?”
“早知你是这么个没担当的男人,我才不……”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等行囊收拾妥当,二人便趁着夜色离去,唯恐惊醒寨中人,连马匹也未曾带走。
贺卿牵着白青岫的手沿着小径下山:“我告诉过刘伯乾,他会将飞霞、流金给我们送来的。”
“我们为何要这般偷溜呢?”白青岫觉得新奇有趣,夜里山间的空气清新,颇有几分心旷神怡。
“那阵仗太大,我经受不起。”贺卿回想起自己忽然出现在刘伯乾面前,搞得人战战兢兢以礼相待的模样,还故作“不经意”地劝自己节哀什么的,他从前坐在高位上,有些的阵仗是必要的,可事实上他其实并不喜欢那过于隆重且引人注目的排场。
白青岫失笑,从贺卿的言语中竟然感觉出对方的害怕来:“那我们这算是做好事不留名?”
贺卿说得理所当然:“我们路途遭受歹人劫掠,还不能报官么?”
白青岫觉得贺卿莫名的可爱:“那自然是可以的。”
他们下山后在当地的镇上雇了辆马车,马车行程缓慢却同骑马是不同的感觉,在车厢内还可以做些比较激烈的事。
故地重游,这十几年来洛城的变化说大也不大,那些个铺子大多还开着,当地有名的士绅还是那么些,当地的官员倒是换了几批,其中对几个人的名字贺卿也有个粗浅的印象。
那青楼的老鸨对于白青岫这个冤大头印象深刻得很,十几年过去了还记得他,他们路过门前就被人殷切地拦住了去路。
老鸨笑的殷切而又谄媚:“这么多年过去,公子可算是又回来了,什么时候再来玩一次?”
看老鸨那副激动的模样,脂粉味扑面而来,白青岫不由得皱了皱鼻子,敷衍道:“过两天的吧。”
又左拉右扯一番过后终于是逃出生天,
贺卿笑着打趣道:“过两天您当真要过来?”
白青岫心道我又不是真的冤大头,反驳道:“我那是敷衍她的。”
贺卿在白青岫的耳畔低语了句:“可我还想来怎么办?”
白青岫语噎,不知想起了什么红了耳廓,嗫嚅道:“那便来吧。”
“殿下。”贺卿轻叹,“别太纵容我,十几年来你真的把我惯坏了,”
当年他们离开的时候给了隔壁大娘一笔钱,要她帮忙打理那间茅草屋,不知她是否信守承诺,那间茅草屋是否安在。
明明不是故乡,却有了点近乡情怯的心情。
此心安处是吾乡,见一切如昨,此地又何尝不是桃源呢?
那茅屋依旧,似乎还被翻新过,篱笆也重新围过,打开门锁,记忆有片刻恍惚,明明过了十几年的光阴却还是那样的清晰。
隔壁邻居似乎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以为是遭了贼,拿着农具小跑着过来看,瞧见是主人家回来了便放了心,大娘似乎苍老了不少,原先的青丝变作黑白交织的斑驳,脸上的笑意扩大,那笑声爽朗:“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回来了。”
二人皆乂手一拜,贺卿取出了一锭银两感谢道:“这么些年,谢谢大娘了。”
大娘推拒着不要他们的钱,拒绝道:“当年你们已经给得足够多了,说还会回来可十几年不见人影,都以为你们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