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朝闻懵懵地眨眼,点头道:“嗯。”
他大学时期嗜甜更甚,连自助餐里的冷冻慕斯也能连炫好几块,每次社团出去聚餐,别人都大块朵颐涮锅烤肉,而他没吃两口肉,就塞了一嘴小蛋糕。
于磐居然记得。
“So…we are here.{我们到酒店啦。}”于磐说,明早八点集合。
他挨个跟下车的团友们说See you,副驾驶的人却迟迟没有打开车门。
等到行李厢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李朝闻问道:
“那你现在,还跳舞吗?”
车灯昏黄的光下,他深深望进于磐眼睛里。
于磐愣了一刹那,然后体面地躲开他的目光。
这是个很特别的问题,别的熟人知道他在冰岛,都是问他那你家里怎么办、你当导游薪水高不高,谁会在意他跳不跳舞呢。
只有李朝闻在乎。
到现在,他手机里还存着几段于磐跳舞的视频,有社团的朋友们发在群里的,也有他自己偷偷录的,后来清了几次内存、换了一个手机,却始终没舍得删掉。
沉默良久,于磐才敢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他苦笑着,转移话题:
“你吃饭了吗?”
“吃了。”
机场吃掉的两个热狗,饱得李朝闻现在还想打嗝。
“那明天见。”于磐漫不经心道。
下车那一刻,李朝闻后悔了。他刚刚要是说没吃,不就能跟学长共进晚餐了吗?
可是他真的吃不下了。
李朝闻磨磨蹭蹭地拽出自己的行李箱,心里像塞了一个不断膨胀的棉花糖,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喉咙就要被撑破了。
“阿嚏!”这时冷风夹着雪吹过来,李朝闻又打了个寒战。
有了!他如获至宝地把箱子扔回去,敲敲车门:“学长,我想去买件羽绒服。”
“上来吧。”于磐扬扬下巴,脸上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
整个雷市也没有多大,车停在主街尽头,他们下车步行。
路灯洒下纯白的光,银河坠入凡间,化作悬在头顶的小灯串。方才下的薄雪已经化成冰,地面像是斑驳的镜子,映出圣诞树上五颜六色的彩球。
满街都是圣诞树,行人却寥寥无几。
李朝闻抱紧单薄的冲锋衣,说道:“是不是太冷了,怎么人这么少?”
“冰岛人才不怕冷啦。是因为商店都下班了,酒吧还没开门。”于磐脱下他的蓝外套,递给小李:“你先穿下这个。”
“啊……”李朝闻暗自窃喜,小嘴抿成了一条缝。
他在考虑用什么手势接,才能显得稍微矜持一点。
于磐挑挑眉:“不穿算了。”
“谢谢学长。”李朝闻一把夺过来,给自己套上。
将近七点,他俩进了快关门的66°North奥莱店,于磐一进店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李朝闻自己找衣服试穿。
北欧的羽绒服款式都半斤八两,试了一红一黑,他还是想买百搭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