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热闹不减,路中央,有个扎脏辫的流浪艺人,在边唱歌边打非洲手鼓,路人围了一圈在看。
猫包和箱子都是于磐拿着,小李只夹着那朵玫瑰,轻手利脚地在录像,他掏出兜里的一欧硬币,拽拽于磐的袖子:“哥哥,你去投进他的琴盒里吧,我拍一个镜头。”
在北欧和德国呆久了,于磐不习惯这种热情似火,他看了看沉醉其中的鼓手和拼命鼓掌的观众,认输地接过摄像机:“你去了啦!”
“嘻嘻。”小李笑着颠颠跑去了,投了币、给鼓手竖了个拇指,就想再往人群外钻。
“Hey bro!”,人家把他叫住,胳膊毫不客气地搭在他肩膀上,咧着嘴问,要不要试试他的鼓。
有点突然,而且他的头发乱得扎人,香水味也特别刺鼻,小李屏住呼吸:“Okay, but…{可以,但是…}”
——能不能别勾肩搭背的。
他试图掀开他的手,失败了,鼓手把人请到非洲鼓旁边,摁着他肩膀让坐下:“Please.{请。}”
李朝闻不放心地回头看看于磐,还是笑着将就坐下了。
小哥长腿一跨,隔着鼓坐在小李对面,他让李朝闻帮他打钹:“I point, and you tap!{我指一下你就敲。}”
小李点头。
棕皮肤的年轻鼓手,激情四射地甩着头,他的黄色脏辫,像一堆旧旧的废弃琴弦,在仓库里活了过来:
“Nunca se esquea, nem um segundo
Que eu tenho o amor maior do mundo”
{永远不会忘记,一秒也不会,我拥有世界上最伟大的爱。}
欢快节奏令人热血沸腾,他指指钹,目光特别真诚。
李朝闻不惜力地敲,嘭嚓!音乐让一切都流动起来,让脚下铺的面包石,变作水光潋滟的黑色海洋。
接下来每唱一句,小哥都指好几下,顾不上节奏,小李就是使劲敲击金属盘,叮当的响声像在迸射星星。
最后他实在敲不动,开怀大笑着,不自觉地望向爱人,眼中溢彩流光。
时间被拉长,于磐的心跟着鼓声,跳得很欢畅。
小李玩得特嗨,他起身时才发觉,这刚才坐着的角度,跟鼓手小哥膝盖贴着膝盖,他看不清于磐的表情,但猜都能猜到,某人肯定偷偷黑脸了!
两天后他们发这期视频,粉丝们也是这么说的:
【@:这黄头发小哥还挺帅,靠这么近石头哥真的不介意咩?
回复@:你不觉得这段抖得特别厉害吗,云台都救不了…
@:给哥醋的哈哈哈】
这是后话,当下终于被放走的李朝闻扯扯他袖子,冰凉的手轻轻挽住他小臂,眨巴眨巴眼睛卖萌。
“干嘛?”于磐兴奋劲还没过,还在跟着节奏wave,眼睛亮亮的。
小李有点心虚地看他,于磐从眼神里读出了小李的意思,云淡风轻笑道:“还好啦,我知道外国人跟我们对社交距离的定义不一样喔,更何况你还是男孩子?人家肯定没想着要避嫌,也没有占便宜的意思啦。”
确实,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