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竿而起,反倒都被医生拦下了。
“傅先生说的在理,作为科研人员本就应该专注于试验本身,而不是急功近利地把功劳公之于众。我们作为医者救死扶伤,最大的成就便是看到患者恢复健康,而不是靠媒体记者的夸张言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是!”
“知道了!”
在众医护人员都点头乖顺后,医生才重新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开口道:“如果两位都同意进行接下来的电击疗法,那我们今天就可以开始疗程了。”
傅景深看向身后的少年,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低头凑近温柔地询问道:“可以吗?”
少年乖乖点头,只要能够让母亲再次苏醒恢复健康,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得到了家属的同意,医生也舒了口气,继而吩咐护士助手把仪器推到床边,准备开始电击疗法。
... ...
白驹过隙,时间也从指缝中悄然流逝。
经过半个月的持续治疗,方妈妈已经能够频繁地睁开双眼,并且视线可以跟随房间内的人物移动。
科研院所研究的临床试剂效果确实拔群,直接降低了其他国家一半的治疗周期。
方睿也没有放弃和母亲沟通的机会,回A市的老房子里翻找出好多带着美好回忆的相片和她分享。
医生让他合理刺激患者的情感反应,可以增加脑部的生理电活动,改善脑的新陈代谢,从而让患者在没有电击的情况下也能够保持清醒,与外界交流。
但是今天,方妈妈的状态有些反常。
她并没有回应方睿的指令,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刚从外面回来的男人身上。
傅景深是接了个电话下楼去拿快递的,M国的跨国速件,薄薄的一本,署名是凌清。
不用猜都知道是一本书,具体什么书,现在只有傅景深知道,他想等今晚方妈妈睡下了再告诉方睿这个惊喜。
“妈...你怎么啦?”
方睿有些紧张妈妈知道他们的关系,拿起一张照片在女子眼前晃了晃,“还记得这张吗...”
女子眨了眨眼睛,嘴角竟勾起淡淡的弧度,目光却依旧紧跟着傅景深的身影移动,意味明显。
少年没辙,只能收起照片,握住母亲的手呢喃道:“妈,他叫傅景深,是我的...同事。你也知道的嘛,之前我在公司里很难做,后来他帮我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苦头啦。”
——然后呢?
方妈妈又眨了两下眼睛,显然对这个帅小伙很感兴趣。
自从她能够通过外界电流刺激苏醒以来,每次都能在病房里看到这个陌生又略显熟悉的身影。
那人总是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看书,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她跟儿子这边的情况。
她还不能凭借自身的生理电保持意识,但总是能在清醒的时候注意到那双饱含着复杂情感的眼眸:坚毅、隐忍、悔恨、又充满爱意...
哪有同事会这么热心,浪费时间陪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可...他跟儿子一样,也是男人啊...
“呃,他...”方睿想不出该怎么编造一个符合的人设,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女人满眼期待地看着儿子,却得到了傅景深的回答。
“阿姨,您好。我是方老师的同事,我们正在共同创作一部作品,我是原著作家及编剧,他是漫改画师。等您身体好些了,我就带几本过来给您消遣消遣。”
没等方妈妈眨眼,方睿就接过了男人的话,“妈,你别听他瞎说。你跟爸爸是因为我所以才变成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再去碰画笔...”
少年说着还向傅景深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