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虽然没有对白凌画多说过什么,只是让白凌画表现得和他亲近一些,但作为一位狗血文爱好者,白凌画看着这段时间宗溟对杭宁的态度,猜也猜到宗溟是想让杭宁吃醋了。
虽然白凌画觉得宗溟这套路菜得像是从来没追过人,但他明确知道自己的作用是催化剂,不是分裂剂,如果他现在胆敢和杭宁说宗溟是他的小心肝、小宝贝,导致杭宁对宗溟再退三步,那就算是有他亲舅舅的关系在,宗溟可能也得活埋了他。
求生欲使人聪明伶俐。
白凌画诚恳地说道,“宗总是我亲舅舅最好的朋友,我对待他,就像对待我亲舅舅……不,就像对待我亲爸爸一样的尊重敬爱。”
杭宁:……
白凌画害怕杭宁再给他出难题,在表达完自己和宗溟绝无那种关系之后,立即站起身做出要走的姿态,“我得赶快回去练习了,毕竟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杭宁推脱,“再说吧。”
白凌画觉得关于参赛这个事情,该说的他都说了,该劝的他也劝了,他不知道杭宁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处境,所以也没办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杭宁霸占了别人的机会却不好好努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抉择,他能做的只有理解和尊重。
白凌画看向杭宁,悄悄猜测着杭宁离开这里到底是不是因为宗溟。他觉得宗溟这个人吧,虽然年长了一些,性格冷了一些,但他长得特别帅,有很多钱,不但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而且还很难得的洁身自好,虽然白凌画天天吐槽宗溟是个变态,但如果实话实说,他觉得宗溟应该是对待另一半会很尊重的那种人。
白凌画心中的天平慢慢偏移,他觉得如果宗溟真心喜欢杭宁,杭宁其实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杭宁看着白凌画变幻莫测的表情,不解问道,“怎么了?”
白凌画回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道了个别转身就跑,“没什么,再见!”
白凌画边跑边告诫自己,反派死于话多,反派死于话多,反派死于话多。
杭宁目送着白凌画远去,在白凌画的身影彻底融入夜色中后,又看向了远处灯火通明的主楼,再然后,他的目光慢慢移动,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办公大楼的某个窗口位置。
那间办公室灯光明亮,宗溟现在正在里面吧。
杭宁忽然意识到,他就要失去他了。
难以名状的悲伤与不舍忽然在心中翻涌,连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杭宁难过地抬手抓住衣服前襟,握成一团的左手用力抵在了胸口位置,似乎只有这样强烈的对抗,才能稍缓那种难以名状的憋闷。杭宁不知道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待了多久,直到身体都觉得冷了,那种令人窒息的钝痛才渐渐散去。
就像溺水之人终于浮出了水面,杭宁深深呼吸,想让自己重回平静。
然而在这个时候,杭宁却是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宗溟的语调一如既往地沉稳从容,“杭宁”。
杭宁不可置信地转回身,然后竟然真的和宗溟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又圆又大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高高升起,连原本闪闪发光的星星都淡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