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不害怕了。”
宗溟没想到一直努力装成熟的小孩,居然会亲口承认自己害怕。
他睁开眼睛看向杭宁,语气温和地说道,“你是因为今天看到的那张照片害怕吗?照片里那个我的姐姐没在这里生活过,而且他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你不用在意。”
杭宁是因为糖球的反常行为才会觉得害怕,但他现下比起害怕,更多的反倒是对宗溟的在意,所以杭宁并没有想要解释糖球乱叫的事情,反而是不假思索地顺势提问。
杭宁:“宗先生,您为什么会搬回这里生活?”
宗溟听到杭宁问出的问题,他深深看了杭宁一眼,又转回头重新躺好。
他当年为什么回李家,老爷子想知道,文姨想知道,他叔叔和婶婶想知道,所有人都想知道,但他却从未和任何人讲过。
或许,他是可以找一个倾听者的。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他可以把那些旧事,慢慢地讲给一个与他人生毫无相干又必然会帮他保守秘密的小朋友。
宗溟望着被灯光染得昏黄的天花板,低声发问,“是个枯燥又不愉快的故事,要听吗?”
杭宁下意识地把头往宗溟方向靠了靠,“如果您愿意讲,那我想听。”
宗溟唇边带笑,“听完不要和别人提及,能做到吗,树洞小朋友。”
被称作“小树洞”的杭宁用力点头,“能!”
宗溟:“那闭上眼睛听。”
杭宁迫不及待想听宗溟讲只有自己知道的关于宗溟的事情,他为这份殊荣欣喜,立即学着宗溟的样子规规矩矩的仰面躺好,然后又闭紧了眼睛。
宗溟知道杭宁是不会把他的事情告诉别人的,这一问一答,其实算是他给自己接下来想说的事情做个铺垫。毕竟这是被深埋在心底二十几年的旧事,就算沉稳克制如宗溟,把自己小时候发生过的那些事情讲出来,也并不轻松容易。
宗溟声音沉缓,像是在讲故事,“我父亲叫宗时阔,母亲叫李青晞。和这圈子里的大多数夫妻不一样,他们俩不是家族联姻才在一起的,他们是一见钟情,并且婚后一直非常恩爱。我父亲、母亲在结婚两年后有了第一个孩子,而且正是他们都喜欢的女孩儿,那个小女孩聪明、可爱、漂亮,他们俩都很爱那个女儿,尤其是我母亲。”
杭宁悄悄握紧了被子,他记得宗溟白天时候告诉他,照片里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已经不在了。
宗溟的讲述还在继续,很快提及了杭宁想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