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画:……
白凌画神色复杂地看向旁边不远处的办公大楼,意有所指地问道,“杭老师,你这么作,你家里人知道吗?”
杭宁:???
白凌画本来只是吐槽,但他不知道的是,站在窗边打电话的宗溟,刚巧把杭宁驾驶着电动轮椅在主路上潇洒飙车的画面尽收在了眼底。
宗溟说了一半的话忽然卡住,满脑子回放的都是杭宁的“飒爽英姿”。
电话另一端,杭归宜不解问道,“宗总,你那边怎么了?”
宗溟回神,立即答话,“没什么,杭女士,我们继续。在杭宁的事情上,我个人还是希望您今天能参加一下我们的电话连线活动,辽老师在深山里采风,手机基本没有信号,家人连线环节,杭宁只能是打给您了。”
杭归宜犹豫了一下,才再次开口,“我不太想要参加这个互动。”
宗溟透过玻璃窗,看着杭宁轮椅炸街,他眼角跳了跳,勉强收回注意力,继续追问,“所以您现在是存在什么顾虑吗?如果是不方便对外公布家庭情况,那您完全可以放心,这次电话连麦不会对您造成任何影响。我们节目后期给出的字幕都是练习生父亲母亲这样的称谓,不会暴露真实身份。”
杭归宜:“不是那样,我不介意对外公开我有个儿子。”
杭归宜答完,停顿几秒,才再次开口,“宗总,从杭宁当初去到燕城受你照拂至今,我们也算是相识多年。对于杭宁的个人情况,你全部了解,对于我和杭宁父亲的失责,你也全都了解。杭宁小的时候,我们没有尽到义务照看好他,现在他到了可以完全独立的年纪,我又以母亲的身份来坐享其成,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杭宁也不会愿意。我不想用母亲这个身份道德绑架杭宁,他爸爸其实也是一样的,我们虽然一直不是什么好父母,两个人活得都很自我和自私,但我们也没到了那么厚颜无耻的程度。”
宗溟听到杭归宜给出的理由,眼中有讶色一闪而逝。这么多年以来,宗溟一直以为杭归宜是因为性格原因,所以才不愿意和杭宁亲近,但不止是他,就算是杭宁都没想到过,杭归宜不与他们来往的理由,竟然会是她觉得自己从前没有付出,所以现在不配得到回报。
宗溟面色变得认真了一些,再次开口,“杭女士,或许事情和您想的并不一样,杭宁从没有在他和你们的关系里以这种斤斤计较的方式考量过。而且以我的浅见,亲情本就是一种相互给予,如果您和辽老师从今以后愿意多和他相处,他依然还是有所获,而不是一个被坐享其成的果子。”
杭宁对于自己父母是个什么心情,作为另一半的宗溟深有体会,杭宁明明是想要得到父母关怀的,所以即便是十年前最自我封闭时候的杭宁,也勇敢的选择了在节目录制时候主动联系父母,希望他们也能给自己加油打气。
但是那一次,杭宁的勇敢没有换来他想要的结果,所以往后十年,杭宁都不再尝试靠近辽梧卫和杭归宜,甚至对于自己的家庭情况讳莫如深。
宗溟因为这个事情,一直很心疼杭宁,因此对辽梧卫和杭归宜,其实心底也有些不满。
直到此时此刻,宗溟终于知道了杭归宜和辽梧卫的真实想法,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觉得重来一次,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让杭宁耿耿于怀多年的这个遗憾,这次有了新的转机。
杭归宜认真思考着宗溟的说辞,语气里却难掩自嘲,“杭宁或许对你提起过,他九岁之前,都是跟在我身边生活的。杭宁小的时候,每次哭闹,我都会拿糖果哄他别哭,我也一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前几年我在同事照顾孩子的时候才听说,太小的孩子哭着时候吃糖果,是可能会卡喉窒息的。宗总,你说像我这样的母亲,杭宁还会有半点期待吗?我并不觉得杭宁会想和我们这种父母有什么大团圆结局,我们也不应该把自我感动强加在他的身上。”
宗溟知道以杭归宜的个性,如果她不是心里非常在意杭宁,根本不会浪费时间打着跨洋电话讲这么多的话,但是宗溟并没有拆穿这一点,而是选择了继续劝解。
宗溟:“杭女士,有些事情,我还是建议您亲自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