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柏文信别说了。
直到这次活动结束,大家回了各自的房间,谢未雨还窝在贺京来的怀里。
灯没有打开,离开的队友多开了一盏灯,玻璃窗映照出两个人亲密的身躯。
贺京来多年后从爱人坠楼的梦魇后醒来,反反复复回到那个瞬间。
谢未雨问:“京来哥,你说世界上真的有借尸还魂吗?”
贺京来见过大变活鸟,很淡定地嗯了一声。
谢未雨抱着他的脖子,感受着多年来贺京来不变的气息和触感,“你要一直相信。”
等谢未雨死后,贺京来一遍遍怀想从前,觉得这都是暗示。
他的奇遇,是有代价的。
或许付出代价的是谢未雨,因为谢未雨从来没告诉他从哪里来。
为什么会来到他的身边,为什么选择他。
自己还不能死,也不能随他一样坠落,他要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那么,眼前的人会是小谢吗?
“岑……”回廊尽头是掩在立柱后面的直梯,通往贺京来的顶层套房,不受综艺限制,“末……雨。”
他唇齿开合,明明个子和身形带来的俯视会居高临下,他只是松开手,站在距离谢未雨一手臂的距离。
在观众宛如小偷的视角里,这两个人中间刚好卡着一轮宛如钩子的月亮,像是一柄锋利的时间短刃。
「说什么啊!唇语都没办法读!」
「这画面还挺唯美的,好吧,是两个人长得好,你们不能再靠近一些么?」
「贺京来也不像什么冷酷豪门吧,脾气挺好的。」
「只要不涉及小谢,他也算温柔款。」
「眼看就要养成和主唱官宣,结果be!现在出了新人希望挽救一下这座坟!」
男人刚才被谢未雨握着的手垂落,谢未雨低头,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在月光和微弱的廊灯下颤抖。
影子被地上的石板切割,暗示这个人也早就四分五裂,固执等着一个被拼凑的机会。
“我不是岑末雨。”
谢未雨说得很轻,只有贺京来能听到。
他没有贸然拥抱、亲吻,只是沉默地看着贺京来。
湖绿色的眼眸和从前不同,时间总能改变很多,气质、容貌、事业等等。
不通人性的鸟从前不求爱,他的族群不擅长求爱,习惯囤积食物独自度过寒冷的冬天。
谢未雨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来玩的。
还没彻底长大的小鸟不会有爱这种东西,求偶不过是生物本能。
他在台上放声歌唱,在台下,在贺京来的床上变换声音,当时不明白。
后来意识到,那是不本能的求偶行为。
只是贺京来不需要他求,他一直在他身边。
导致谢未雨忘了时间,忘了期限,忘了他的到来是一场历练。
贺京来没有问他最关键的需要确认的问题。
他见过太多「谢未雨」了。
外貌不重要,诉说也不重要。
他又问:“今晚的烧鹅饭好吃吗?”
谢未雨摇头,“不好吃,我更喜欢有人用洗衣机的声音给我做。”
他没有失忆,还记得从前,记得洗衣店后门的厨房。
他不说大家都知道的贺京来捡到他那天给他吃的白切鸡。
他说相依为命那些年贺京来给他做好吃的背景音。
“加点斜对角打麻将的声音,楼上姐姐熨衣服的抱怨。”
贺京来的手更是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