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件极简单的事情,可惜,卓引那死迂的脾气又犯了,“他啊!”卓引趴在床上,半天没动弹一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生而为人,当知耻而后勇。
何况当年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一时受人挑唆,也是中了邪修的奸计。”
景番明白了,当年的事情卓引还真查清楚了。
与之前燃晴的某些猜测不谋而合,是一个邪修看中了那位至今没透过名字的渣男的资质,同时又看中了燕北娘的纯阴之体,所以才想办法捅咕了个什么证道之类的说词。
然后,才有了燕北娘的悲剧。
虽然为当时渣男是个孩子,虽然是邪修一手所为,邪修已死,这是卓引透露的,可那个渣男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好好的,这让景番极不舒服。
可不管他怎么问,怎么逼,卓引就是不肯说,而且还一直替那个渣男打掩护,誓将渣男维护到底的节奏。
景番那暴脾气,哪有心情与他斗智斗勇啊,这不是他的长项,他的长项是能动拳头的别逼逼,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再打他一顿吧!
丁琪道君与景番之间,从根本上来说,丁琪道君是要给景番一个教训,好给徒弟缓解压力。
名义上,那却是切磋,两人飞上虚空,打了三天三夜,最后丁琪道君被打落两颗门牙,两根肋条骨,吐了一地的血,景番那边还没尽兴,人家只用了三成之力。
倒也是,比之与盘根兽之间的较量,丁琪道君这个分神境大佬可就逊色太太太多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原本以为最易征明的卓引,却咬紧牙关,只有一句话,“错,谁都会犯,我们是教书育人的师长,是可以给弃恶从善的孩子一条生途的。
何况是,当日年纪幼小,又是被邪修胁迫,并非本意。
现在,人家已经放下屠刀,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大丈夫一言既出,岂能再找人家的麻烦?”
听得卓引这番话后,景番又把他打了一顿,就没见过这么执拗,这么死心眼儿的,天底下的儒修都是如此吗?
景番只感觉头轰轰作响,瞬时大了好几圈儿。
“我也不难为你了,我自己去找。”
卓引微松了一口气,他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道,至于别人怎么做,就管不得了。
“你可以不必如此的吧?”丁琪瞥了徒弟一眼,虽知徒弟这八匹马也拉不回头的性子,可这也太执着了吧!
似乎有所悟的卓引,用力抹了一把脸,“师尊,自此后弟子将潜心修行!”再无杂念。
该断的早就应该斩断了,既已走上修道之途,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只是感觉自己悔悟的有点儿晚了。
这倒是意想不到的收获,以前想那么多办法,软的硬的,都没办法让这唯一的弟子抛弃尘缘,忽然被景番搅和了一通,倒是想开了。
看来,自己这顿打没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