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苏千殷仿佛一语道破了他内心里的挣扎。

“你不需要那么怨恨或者那么费解死神为什么要带来死亡，造成这些生命无尽的消亡，根本因素其实更多是在我们人类身上，这是哪怕是神也绝对控制不了的......你明知道这一点。”

她顿了顿，继而又道。

“因为人是有感情的。”

......

七年前。

“书上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不会轻易舍弃与自身相关的某一个人的亲密关系，那为什么妈妈还不来找我们呢？”

小女孩捧着破旧的书本，抬起头，眼神专注而动人。

不料站在她面前的大女孩突然弯下腰，不自觉张开手掌抵住了嘴巴。

一阵剧烈的咳嗽，大女孩的双膝磕到冰冷的地板上，脸色扭曲着，整个人无能为力地蜷缩下来。

小女孩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赶忙丢下书本。

“姐姐！姐姐你流血了......”

“小千，别怕。”

大女孩艰难地喘着粗气，覆在嘴巴上的几根手指颤抖着，“姐姐只是......不小心把早上吃的西红柿吐出来了......”

鲜红的血液透过指缝流出来，小女孩愣愣地看着。

那是她第一次闻到血腥味。

也是第一次听姐姐提起妈妈。

“人都是有感情的，只是有些感情......似乎不应该存在......妈妈说我们是拖油瓶，早就不要我们了......”

大女孩撑着地面爬起来，平静地擦掉嘴角的血。

“小千，我们都是别人不要的。”

真正抛弃这个世界的从来不是神，而是人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