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戾气充斥全身的小鬼，该是满心都只有杀人两个字。

可如今，眼前这个小厉鬼，有了自己的情绪，还会哭。

“是不是因为……我是男孩子，我娘才不要我……”他声音带着啜泣和委屈，回响在空荡荡的殿宇中。

顾诺儿小嘴叹了口气，她席地而坐，目光乖巧：“这个不是你的错，是苏美人太坏啦，她不配做母亲。”

“母亲……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小鬼回过头，青白色的面孔上，全是泪痕。

哪怕是眼睛充血通红，但也全然没了之前那股戾气满满的模样。

“唔，母亲啊……有我娘亲那样，霸气美艳，全心全意护着我的。也有宜妃娘亲那样，什么都要给孩子最好哒，

还有兰妃娘亲那般，即便不喜欢，也完全支持孩子去做喜欢做的事。还有好多好多呢！你只是这一次运气不好，碰到了个坏母亲，但下一次一定会更好的！”

小鬼泪珠犹在：“还有下一次吗？你不用骗我，我现在这个样子，地府不收，哪儿都去不得，再过不久，就会被打的魂飞魄散。”

顾诺儿小手叉腰，粉腮鼓鼓：“谁说哒！要是真的这样，那我不就白来啦！有我在，保管能让你投胎！”

小鬼眼中一亮：“真的？！我真的可以再有一个母亲？她不会嫌弃我是个男孩子，不会把我打掉，也会像你娘抱你那样，拥抱我吗？”

顾诺儿点头，粉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得意：“当然，下辈子，你肯定能投个好人家。来，把头伸过来。”

小鬼十分信任她，乖乖照做。

顾诺儿站起身，小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

刹那间，冰蓝色的水光波纹，自她指尖绽放涌出，萦绕满室！

顾诺儿乌黑的眼眸中，水意连绵。

“姐姐，请等等！”小鬼忽然喊了一声。

顾诺儿收回小手：“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