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果然没有等太久,两盏茶的功夫后,只听得马蹄哒哒的声音传来,在暗夜中格外清脆。
幻影吹出一道口哨,为首的人忙下马行礼,“奴婢们接应来迟,还请主子恕罪。”
裴昭一把将已经软成一摊烂泥的塔拉瓦扯了过去,对舒茗嫣道,“阿嫣,你先走,倪疾,务必将人护好。”
舒茗嫣却摇摇头,“裴大哥,我答应过你,你若死在这里,我便陪着你,埋骨长丘。今日,我们要走,便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我不想再同你分开。”
倪疾站了出来,“公子,还是属下来殿后吧,您还是先带着天狼花护送舒小姐回去,杜医手已经在边城等着了。”
裴昭思索一番后点头,“这样也好,事不宜迟,阿嫣,你快上马。”
舒茗嫣只看着布彣,裴昭转眼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拉过舒茗嫣耳语道,“阿嫣,现下不宜要了他的命,漠北今年的情形并不大好,今日又要烧掉他们的粮仓,若是再取了布彣和塔拉瓦的性命,势必会将他们逼到绝路上,他们若是拼死反击,到那个时候,边城和白玉城,就危险了。”
舒茗嫣只得放弃了原本的想法。
在裴昭抱着舒茗嫣翻身上马之时,那十六个舞姬亦是跟着跃马而上,裴昭眼角带着笑意,“我就知道,阿嫣从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布彣和林英也只能一脸不甘心地看着裴昭一行人绝尘而去。
倪疾依旧抵着塔拉瓦的脖颈同漠北军对峙,待估摸着自家主子和舒茗嫣走远之后,倪疾也带着塔拉瓦翻身上了马。
布彣大怒,“人也放了,天狼花也给了,怎么,裴昭手底下的人便是这般不讲信用吗?”
倪疾爽朗一笑,“布彣首领莫怪,只是在你漠北的地盘上,我们必须得多个心眼儿。”
又是一声哨响,倪风等人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紧接着,只听到发疯的牛羊马匹在军营内横冲直撞,扰的一片混乱。
更要命的是,他们存放粮食以及衣物的地方,已经冒起了浓烟!
倪风的尾音也随之从风中飘散而来,“这是我们将军给布彣首领的贺礼,还请笑纳!”
布彣目眦欲裂,重重一拳砸在了轮椅之上,“蠢货!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们足足五万大军,却被一个越国女子摆了一道,连不足百人都无可奈何,这若是传出去,他们漠北还怎么一统大漠!
裴昭!还有那个贱人!此仇不报,他布彣誓不罢休!
耳边北风呼啸,裴昭紧紧地将舒茗嫣护在怀中,一刻也不敢停歇地直奔边城而去。
等到天色擦黑之时,马儿都没有力气之时,裴昭才让队伍停了下来。
舒茗嫣有些懊恼,“我怎么就忘了,临走的时候带些干粮,再不济,带点儿马料也好啊!这鬼天气,怕是我们还没走出苏尼达内,就自己交代在这儿了。”
幻影闻言笑道,“小姐可是忘了,在我们出发后,夜萧不放心小姐,特意又派了些人出来,小姐不必担心,稍作歇息,接应我们的人很快便来了。”
他们果然没有等太久,两盏茶的功夫后,只听得马蹄哒哒的声音传来,在暗夜中格外清脆。
幻影吹出一道口哨,为首的人忙下马行礼,“奴婢们接应来迟,还请主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