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则是看向了老夫人,“母亲,儿媳并未一口回绝,也并未就答应了下来,一来是儿媳虽是承哥儿的嫡母,可老爷也早说了,承哥儿的婚事老爷也会斟酌,二来是那史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母亲您这里也有所耳闻,单就我们府上办庆贺宴时来看也是个不好相与的,和这样的人家结亲,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儿媳是不愿意的。”
谢天谢地,总算没有答应。舒茗嫣不由得松了口气,且不说史佳那一团糟心的事儿,就因着史夫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夏苓的那一巴掌她也膈应的慌。
舒老夫人闭着眼睛良久没有开口,半晌后才睁开眼睛道,“这事儿确实不宜早做决定,罢了,等你父亲晚上回来再商量一下这事儿。”
可舒老夫人心里想的什么,舒茗嫣却是门儿清。以府中庶子的婚事搭上信远伯府这条线,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那史夫人是性子跋扈,难不成还能跟着女儿嫁到舒家不成?
“祖母,孙女儿觉得这门亲事不可。”
“这事儿自有你祖父叔父他们做决定,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懂得这其中的门道,再说这等子事哪有姑娘咋咋呼呼的,没有规矩!”
“祖母,并非是孙女儿不懂规矩,而是,而是那史佳二小姐清白有损,若日后纸包不住火受累的还是我们舒家。”
一语激起千层浪。
舒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四散滚动,宋氏刚抿入口中的茶也差点喷了出来,两人都是瞠目结舌的望向舒茗嫣,异口同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还得从大哥哥二哥哥中榜后府中办的庆贺宴说起,相信史家二小姐在宴席上晕倒祖母这里也有所耳闻,大伯母可知当时信远伯夫人,您和母亲赶到梨月阁的时候,我身边的丫鬟已经给史佳二姑娘把过了脉,是喜脉无疑。只是当时人多嘴杂,也顾忌到史家姑娘的清誉,再者宴会过后信远伯夫人并未寻了我们府上的麻烦,孙女儿也担心身边的丫鬟医术不精,故秘而不宣,哪里会想到信远伯夫人会起了与我们结亲的念头?”
舒老夫人仍是有些不相信,“你身边的丫鬟年纪还小,学医能有多长时间,怎的就诊出了那是喜脉?”
“是,孙女儿也是思及此处才将这事儿压了下来,可是在那不久,信远伯府上就闹出了人命,听说还是被信远伯活活打死的,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如此凑巧,祖母您觉得这会是偶然吗?”
宋氏也是想到了那天的情形,忙开口道,“是啊,母亲,那日的情形儿媳也记得的,为着这事儿,信远伯夫人还给了茗姐儿身边的丫鬟一巴掌。儿媳唯恐怠慢了信远伯府的人,还想着请了孙医手给史二姑娘看看,可被信远伯夫人一口回绝了,母亲您想,依着信远伯夫人那样的性子,掌上明珠在我们府上晕倒,会轻易的放过我们吗?再说,信远伯府嫡长女嫁给了卫王世子做正妃,没道理将捧在手心的嫡幼女嫁给我们府上的庶子,这京都比咱们府上门楣高的那么多,信远伯府怎么就偏偏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