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晚的事,又转移了话题,“圣上,如今舒家小姐情况不明,可依着规矩,明儿个就该回宫了,这……”
君元庭沉声道,“等太医们说那丫头能挪动后再说吧。席文,你派人将老师、护国公、沈国公、魏国公、陆师兄、平阳侯、秦书培都宣进来吧,就说朕要商议朝堂之事。”
众人又在帐子里商议了许久,最后决定推迟回宫的时间,朝中大事暂时交由裕王君墨夙打理。
淑妃娘娘的帐子里,君墨宣脸色阴沉,宫婢们奉上的茶还没喝一口就发了脾气。
“够了!自己做事思虑不周,反而过来在我这里发脾气,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淑妃难得的也沉下了脸。
“母妃,儿臣,儿臣没想到漠北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真的将主意打到父皇的身上,我们毕竟与他们……”
君墨宣猛然住了口,又警惕的望了望门口的方向。
淑妃平静的声音响起,“怎么?你以为我们同人家想做盐铁的生意人家就会安稳了?宣儿,这不是你该犯的错误。难道,我们想要做事就非得用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布彣?经历了今夜的事,你能放心?他连裴昭都斗不过,又怎能真的伤了圣上?”
漠北资源稀缺,而其中又以盐、铁最为不足。
漠北偷偷潜往大越倒卖盐的商人不是没有,可那毕竟只是从官府手中扣出来的一点儿,对于漠北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而自己笼络朝中大臣又需要大量的钱财,普通的商户根本不足以承担,且商人重利,贪婪无度,总是要谈上许多条件。
所以君墨宣就动了同漠北皇室做盐铁生意的心思,而中间联络人正是布彣。
可没想到还没打个照面就栽在了裴昭的手中!
没用的东西!
还漠北第一勇士呢,也不怕侮辱了这个称号。
“依母妃看,我们该当如何?”
淑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君墨宣道,“沈国公府不有为你出谋划策的人吗?问我这个后宫妇人做什么?”
君墨宣闻言顿时大惊,他自问这件事情做的很隐蔽,母妃又是怎么知道的?他也就不明白了,同漠北贩盐贩铁这种叛国的大事,沈国公府的人去办更稳妥一些不是吗?可母妃却从来不允许,甚至反感他同沈国公府的来往。
君墨宣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曾问过沈国公等人,可不论是外公,还是两个舅舅,都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嘴巴紧的很。
此番又被淑妃娘娘点破,君墨宣慌忙跪下,解释道,“母妃,儿臣是想盐铁之事毕竟关系国之根本,儿臣,儿臣是想着沈国公府毕竟底蕴深厚,做事更为稳妥一些,比秦家、向家都要合适,所以才……”
“好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的理由。”
淑妃娘娘不耐烦地打断了君墨宣即将出口的话,又道,“但是宣儿,你要记着,倘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你一定要与沈家撇的干干净净。现在,最好不要留下你与沈家合作的把柄,要知道,不管是落霞宫,还是凝霜殿,可是都巴不得你犯下杀头大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