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她也就罢了,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将手伸向宣儿!
“崔姑姑,京都传言若妤倾慕君墨珩可是属实?”
崔姑姑一时半会儿摸不透淑妃的想法,只好按部就班回道,“回娘娘,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做不得真的。”
淑妃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半晌冷笑道,“是不是捕风捉影不重要,本宫倒觉着,这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崔姑姑猛然抬头,“娘娘的意思是?可三小姐年纪尚小,五殿下又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怎能配的上三小姐?”
“崔姑姑!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就来了上林苑一个月,就忘了本宫这里的规矩了吗?君墨珩再怎么不讨喜,可那也是名正言顺的凤子龙孙,岂是你一个掌事姑姑能随意编排的!”
同样是沈家的女儿,他们是怎么对待若妤的,又是怎么对待她的?
京都不是人人都看不起君墨珩吗?就那样破败的身体,又能撑几年?她偏偏就要将沈家视为掌上明珠的沈若妤送给君墨珩。
至于君墨珩能不能活多久,沈若妤过怎样的日子,与她又有何干系?
崔姑姑慌忙跪下,不等淑妃吩咐,就自己打起了耳光,“是奴婢一时失言,是奴婢糊涂……”
清脆的响声久久不听,回旋在帐子里,淑妃听着心里预加烦躁。
“够了!本宫乏了,要安歇了。”
崔姑姑忙额头触地,“奴婢多谢娘娘宽厚之心。”
她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即便圣上……可再怎么说,沈家终究是三殿下的外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可没想到淑妃娘娘一如既往的不想提起。
也是,当年的事,若不是老国公逼得紧,娘娘又怎么会过的如今的这样的日子?
崔姑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又服侍着淑妃卸了妆,净了面,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灯火通明的帐子里,只剩下了沈淑妃一个人端坐在铜镜前。
庆台两侧的宴台因为漠北人的刺杀而变得一片狼藉,同样一片狼藉的,还有不幸被波及的官眷们。
布彣及其党羽虽说被擒了,可谁也不知漠北这次来了多少人,难办保不会再次刺杀。
陈铭智忙带了一队人巡逻上林苑。
转到庆台的时候,脚步不由的顿住了。
那个笑容明媚、古灵精怪的女子前一刻还在那圆台之上挑着灵动的剑花,那道绛紫色的身影是多么的生机勃勃。
可他接住从圆台上下坠的她时,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她肩头温热的血浸湿了他的衣袍,脸色苍白,好像随时随地就要……
该死的漠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