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珩并不介意舒茗嫣的态度,反而气定闲神道,“现在舒小姐可以同我好好谈一谈了吗?”
舒茗嫣只得转身回到君墨珩的对面。
君墨珩老神在在地翻了几页书道,“子恒自然不是货品,我也从没有想着让子恒成为我踏上那一步的筹码。只是,在我的一众兄弟的眼中,子恒早已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以舒小姐的聪明,自然可以想到倘若我的身子日见好转,那么子恒会遇到什么。”
舒茗嫣没有回答,只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
君墨珩也不催促,又继续开始翻着手中的书册。
良久,舒茗嫣收回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君墨珩,缓缓开口道,“五殿下想要什么?”
君墨珩朗声笑道,“就凭舒小姐这句话,子恒值了。想必舒小姐也知晓我想要什么,这条路上凶险异常,只需要舒小姐能在必要之时助我一臂之力即可。
在此,我可以亡母之名向舒小姐立誓,墨珩在,子恒在!我不会让子恒成为权利斗争中的牺牲品,永远不会!”
君墨珩何其敏锐,只短短的几次接触便很清楚舒茗嫣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五殿下是高估臣女的能力了,即便是臣女身上有圣上褒奖的郡君之位,可军国大事,实在轮不到臣女去僭越。
除此之外,臣女唯一值得说道的也只有和陆家的血亲之联了,但五皇子应当清楚,陆家绝对不会参与任何派系,只忠于大越。”
君墨珩神色未变,又替舒茗嫣斟了一杯茶后,不疾不徐道,“舒小姐放心,只要陆家不站派,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局势。我笃定的,不过是,不论未来如何风云变幻,舒小姐不会对子恒不利。”
舒茗嫣暗暗腹诽,既知道,又何必将它当成一种交易。
不过,君墨珩天资卓伦,未必不会踏出一条路。
思及此处,舒茗嫣微笑端起君墨珩斟好的茶,郑重道,“好。”
君墨珩亦以茶代酒,“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两人都将杯中梅茶一饮而尽,以示诚心。
“不过,臣女有个条件。”
“舒小姐但说无妨。”
“今日之事,裴昭不需要知道。”
君墨珩诧异抬头,“舒小姐可是因为身中奇毒而心有顾虑?若是因此,舒小姐尽请宽心,我等定会竭尽全力令舒小姐恢复如初。”
再怎么说,这也是裴昭那个木头桩子铁树开花头一遭。
舒茗嫣对此丝毫不抱希望,怎么可能恢复如初呢?她身上所中的乃是漠北王室对付君元庭的剧毒,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如果不是有杜医手,她恐怕是连这四五年苟延残喘的时间都不会有。
可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至少,这样还能有一丝希望守护自己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