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布彣所料,塔拉瓦轻蔑的笑了笑,“表哥多虑了。区区弱不禁风的越国人,哪里敌得过我们漠北勇猛的铁骑?表哥放心,今夜子时,表哥就安心等着收裴思俭的项上人头吧!”
但愿如此。
想到大大的计划,布彣为放心不少。
对于越国人而言,边城作为守护越国最坚韧的一道屏障,自然是重要无比。
只要父亲突袭边城,那么白玉城也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到那个时候,便是裴思俭那个老东西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力挽狂澜。
还有裴昭,如果听闻自己的老父亲被自己曝尸城墙之上,但凡他还有那么一点血性,那么一定会乖乖地送上门来。
“啪”的一声,手中的弓应声而断。
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结算。
他要让裴昭也尝尝没有双腿到底是怎么一种滋味儿!
城墙上,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不断传递。
“主帅,火油不够了!”
“侯爷,弓箭不足了,弟兄们快撑不住了!”
“侯爷,我们的石头都已经砸完了!”
裴思俭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拉弓一箭箭射向那些企图通过登云梯登上城楼的先锋队,几乎各个命中要害,然后倒下再砸倒一片人。
雪水慢慢融化成了血水。
只是这刺眼的红却并未阻挡两军拼命的脚步。
反而愈杀愈烈。
裴思俭手下动作不停,被鲜血染红的战袍随风飒飒作响,浑厚沉稳的声音暂时安抚了底下心浮气躁的将领。
“都沉住气!只要挞子们不攻破城门,我们就还有希望!本侯就是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多杀几个挞子黄泉路上做伴!”
这场厮杀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戌时。
漠北军队的营帐中,塔拉瓦同布彣相对而坐。
像是已经胜券在握,塔拉瓦一边吃着炙羊肉一边饶有兴趣的欣赏舞姬跳舞。
“表哥,别总绷着一张脸。来来来,本王敬你一杯。本王鸣金收兵不过是想着我漠北的儿郎好好修整一个时辰,等子时一举攻入白玉城!届时他们人困马乏,士气低迷,正是我们的好机会!”
布彣的神色这才松动了两分,在喝了面前的酒后命心腹推着自己出了营帐,“这些舞姬还是留着表弟自己欣赏吧,记得不要误了子时的攻城。”
直到布彣的轮椅消失在营帐门前后,塔拉瓦颇为意兴阑珊的丢开了手中的羊腿,埋怨道,“真是无趣!不过伤了两条腿而已,呵,竟然连看美人的勇气都没有了,真是个孬种!”
说着眼神轻佻的望着一众身段优美的舞姬,眼中也变得一片迷离,“都停下!还不过来伺候本王!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今儿个将本王伺候的舒服了,本王保管入主白玉城后你们各个都是小妃……”
营帐内瞬间响起了女人的媚笑,摇曳的灯火照亮了一片糜乱之象。
与漠北军营的歌舞升平相比,白玉城的状况只能用凄惨二字来形容。
包括主帅裴思俭在内,众将领的身上无一不带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