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况听了妹妹的数落,张口解释:
“小草,你听为兄说,这些人都是恶人——”
谁知,姑娘脸色一冷,立刻又教训起了他。
“兄长!你这说的是什麽话?”
“你见过哪个能骑马的恶人因为不得进门,蹲在门外的?”
“要说恶人,我看兄长你才是。”
噗!
唐剑听了,心中佩服。
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小姑娘!
陆况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有被骂的份。
陆况无奈,只得说道:
“好好好,就当是为兄的不是。”
小姑娘这才缓和了语气,说道:
“今日母亲可好一些?”
陆况摇了摇头:“按照平日里的药,又加了一副。”
“依然没有好转。”
唐剑听后,觉得这是个突破口。
如果自己能够帮着治好陆况的母亲,这样就有了商量的馀地。
於是,唐剑道:
“陆县慰,我以前也学过几天医术,落懂一二,不如带我去看看令堂的情况。”
陆况扫了唐剑一眼,正要拒绝。
发现妹妹站在旁边,如果拒绝,肯定又要被妹妹一顿数落。
於是只得不悦的道:
“跟我来吧。”
唐剑随即跟着陆况进了屋。
屋里潮湿昏暗,缺少通风的窗户。
而陆况的母亲躺在角落的一张床上,口中不时的发出呻吟。
唐剑注意到,这屋里湿气太重了,就连床架的四只脚,都已经被潮气浸湿。
唐剑问道:“老夫人这是哪里不适?”
陆况并不理他,只是端着汤药上前道:“母亲,这是新煎的汤药,快趁热喝下,病好得快。”
老妇人闻言,掀开被子,叹了一口气。
然後有气无力的在陆况的帮助下,坐起了身子。
只喝了一口,便连连摇头,道:
“甚苦,不喝了。”
陆况像是哄小孩一样对他母亲说道:“母亲,岂不闻良药苦口利於病耶?”
老妇人再度摇了摇头,虚弱的道:
“我儿这话,已经说了四年了。”
“若能治好,这四年也该治好了。”
“老婆子我,只怕是时日无多,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兄妹……”
陆况连忙道:“母亲不可如此说,您的病,会好的。”
就在这时,唐剑上前又看了看老妇人睡的地方,发现潮气也很重。
於是问老妇人道:
“老夫人,您是哪里疼痛?”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道:
“老身是浑身痹痛,下肢尤甚。”
“晴天时,倒还能行走,还能帮我女儿做做粗布。”
“一旦天气变换,便如千万蚂蚁噬咬一般,浑身痹痛,头疼欲裂,无法动弹。”
“只怕是人死病消,治不好了,这些年来,拖累了我这两个孩子。”
陆况又在好言安慰。
唐剑听她描述,感觉应该属於风湿痹痛一类的。
特别是老妇人整天住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哪能好得了?
就算天天吃药,一面治下去,一面又被这湿气染上了。
故而反反覆复。
也是老妇人命硬,这样都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