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源街,古玩市场。
兴源街是武陵市最大的古玩市场,这里古玩意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可这里也是赝品肆虐之地,稍微一打眼,可能就买到了一文不值的赝品。
也有人从以白菜价在地摊淘到了价值连城的古玩。
对於淘宝江浩没兴趣,更不想一个个地摊去掏。
他逛了一圈后,径直走进了一家规模较大,客人较多,名叫龙砚楼的店铺。
“先生,你想购买什麽类型的古玩?”一名身穿休闲服的店员走了过来。
“字画。”
“想购买哪个朝代丶哪位名家的字画?”
“没有限制。”
店员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请移步,跟随我前往二楼。”
江浩在店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
二楼相比於一楼,装修更加古香古色,进门后一股古典之风扑面而来,雕梁画栋丶山水屏风……,空气中还能闻到淡淡的檀木味。
客人不少,偌大的二楼内,起码不少於十多人在观看。
二楼主打就是字画,瓷器类。
江浩对瓷器不感兴趣,也不太懂。
他师傅就是古字画迷,对於各朝各代的字画那是如数家珍,信口拈来。
日读目染之下,江浩对於字画的鉴定与了解也算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店员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副字画打开,悬挂在墙上:“这是虞代张明之的奔马图。其画风细腻,内敛,属於虞代三大画家之一。”
江浩点了点头,仔细观看起来。
短暂看过後,他并让店员收了起来。
不是不想买,只是钱不够,这幅画他清楚,价格起码在二百万起步。
他手上才五十万,远远不够。
店员接着又拿了几副,也因为价格颇高让店员收回了。
“这是一副青松图,吴代画家张谷阳的作品……”店员继续介绍。
店员刚拿出来时,江浩对於这幅图是很满意的,张谷阳画作比较小众,主画植物。绘画技巧独也算独居一格,一笔一划都能将植物的生机盎然和自然融为体现的淋漓尽致。
更为主要一点因为是小众类,价格自然不高,他能买的起。
他师傅的藏品中,他就见到过一副张谷阳的画。
可看着看着,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因为这幅画是赝品。
“这幅画是赝品!”江浩直截了当的给店员指了出来。
二楼人虽不少,可是很安静,顾客们都各自品鉴自己的古玩,没有任何交谈。
江浩这一句声音虽不大,可却也瞬间传遍了二楼十多位顾客的耳中。
顾客们之间顿时议论纷纷,齐刷刷的将目光看了过来。
店员面色微微一变:“先生,咱们家可是老字号,所售卖古玩也是有口皆碑,怎麽可能存在赝品,你这般诬陷,可是需要付代价的。”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我何须诬陷你。”江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自己说个实话,对方既然说他胡编乱造。
“假如这画真是赝品,你可发财了,在咱们店买到赝品的话是假一赔三!”店员面色明显不好看。
他成为龙砚楼的店员数年以来,还从未见过龙砚楼出售过一件赝品。
见到店员如此坚定,江浩算是看出来了,这家店铺也是个睁眼瞎,对古玩字画是个半吊子,就算是自己当面指出问题,对方也看不懂。
就算看得懂,他现在也不会指出了, 因为他听到了对方说的假一赔三,这个太有吸引力了。
“假一赔三,你此话当真?”江浩脸上露出了笑容。
假一赔三,也就是说这幅画定价是四十万,他就可以获利120万。
这钱来的舒服。
“假一赔三是咱们店训,焉能有假。”
店员说完后,江浩看了看其他顾客,在见到众位顾客相继点头后,他这才相信。
“你们老板在哪里,我要见他。”江浩问道。
“咱们老板现在在5楼会友,今日是没有时间会客的。”店员挥了挥手:“你速速离去,你诬陷之罪,也未对本店造成伤害,本店也不想追求了,想见咱们老板那是更不可能,就算老板有时间也不会见你。”
周围顾客们议论纷纷,一脸戏谑的看着江浩,显然他们认为江浩是诬陷龙砚楼。
江浩一听顿时火大了起来,自己说了实话,你们没有虚心接受不说,还冤枉我诬陷,是可忍孰不可忍。
为了那120万他更不能忍。
“让你们老板下来!”江浩说道。
“给你说了,老板在5楼会友。你现在赶紧走,要是这件事让咱们老板知道了,可不会这般简单算了。”店员有些恼怒了。
“你们老板不下来,我就直接上去。”
江浩收起那副青松图,不管店员阻拦,径直向5楼走去。
…………
5楼会客厅。
龙砚楼老板周长生正与五楼,与古玩界的两位老友,李青松和胥元白在探讨古字画流派以及各派大家。
周长生年近七旬,体型微胖,面色通红,留着长须。别看他表面只是龙砚楼的老板,实则是汉南古世家周家的掌舵人。
汉南周家,在整个汉南省那可是知名的大家族。
…………
来到5楼后,见到门是关闭着的,他没有敲门, 直接推门而入,走了进去。
见到屋里面,江浩发现屋内有三名老者正在喝茶交谈。
见到一个陌生人突然闯入,周长生三人皆是一脸惊诧。
他们料想不到,谁如此胆大居然敢闯入5楼的周长生私人区域。
惊诧过後,周长生冷着脸,沉声道:“这里是禁客区域,请这位客人赶紧出去!”
“我是来买字画的顾客,来这里是来讨个说法。”江浩清楚这位说话的就是龙砚楼老板,所以不紧不慢的看着周长生质问道:“都说顾客是上帝,这就是你们老字号店铺待客之道?”
周长生冷着脸:“我龙砚楼自开业以来,向来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你一个小小後生,来我龙砚楼讨什麽说法。”
店员慌慌张张,额头全是汗的冲了进来,弯腰对周长生道歉:“周老,这位客人非要莽撞的闯楼,我是拦也拦不住。”
店员很清楚老板在汉南的影响力,所以连忙躬身解释。
“这件事不怪你,你先出去!”周长生向店员挥了挥手。
店员如获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周长生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江浩,问道:“你说你要讨个什麽说法?”
江浩示了示手中的字画:“你们店售卖赝品。”
周长生本来只是冷着脸,可听见江浩此言一出,冷着的脸庞浮现出了怒容:“小夥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龙砚楼遍布汉南,向来是有口皆碑,从无赝品,你今日如此胡说八道,污蔑我龙砚楼,可知道後果?”
周长生自从创建龙砚楼,三十年来,还从未出现过赝品。
“小小年纪,对古玩字画,能了解多少道道,就敢来龙砚楼打假,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李青松看着江浩,冷言道。
“小夥子,你可知道你今日已经闯祸了!赶紧赔礼道歉,否则周兄真的认真了,你想道歉也来不及了!”胥元白也说道。
江浩扫了三人一眼,最後将目光落在周长生脸上:“如有半句胡言乱语,任凭处置。”说完,将手中的字画递给了周长生:“你可以重先鉴定一番,看这副字画是否会赝品。”
周长生犹豫了片刻后, 接过字画,看着江浩:“如果鉴定是你污蔑,那可别怪老夫无情。”
见江浩依旧态度坚定的望着他,始终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周长生也懒得与其废话,将字画放在桌面,慢慢展开。
李青松与胥元白依旧坐着,没有去观看。
他们认为,江浩不过小小年纪,论眼力怎能比得过龙砚楼那些沉浸古玩几十年的行家。
鉴定了许久后,周长生抬起头,愤怒的望着江浩:“这字画明明乃是真迹,绝非赝品。你从哪里看出这字画是赝品?”说完,将字画递给了李青松与胥元白。
“周兄,你可是古玩界泰山北斗般的存在,你鉴定就是权威了,何必在让我们过目。”李青松说道。
胥元白也是点了点头。
“拿去看看吧!你们也是古玩界的行家,免得这後辈日後外传我龙砚楼是一言堂。”
见周长生坚持,李青松也就接过了字画,将其展开,与胥元白慢慢观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