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焰的话，林沐阳一下子就明白了，内心升腾起来的气焰顿时被削去了大半。

江焰说得极其冷漠淡定，相比之下，林沐阳倒是多了几分心虚，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没有忘记，说起来也是个笑话，说是叫人去打人的，结果自己反被打了。

顾宜笙站在旁边，听了个清楚，这件事她是完全不知情的，现下除了惊讶怔然，更多的是担心。

“什么时候？”

她问，江焰也没打算瞒着，他只是犹豫了下才开口：“就周明辉去店里那次，那天晚上我送你回学校，”说着，他又偏头指了指身后的巷子，“那，他带了不少人，七八个吧。”

“...那你说得还这么轻松，”他还笑，顾宜笙没好气地嘟囔了句。

垂着眸，江焰弯着唇忍笑，他哦了声，“打都打了，我还能找你哭不成？”

“......”说得也是，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他现在最多就是当成一个故事告诉她，能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深吸着一口气，顾宜笙点了点头，她努力回想当天晚上的事情，江焰送她回学校，其实那天晚上她没有走得很快，隐约中还听见了门口保安跟人在说什么，她好像是听见了江焰的声音，然而她又没有多想，以为他在那跟人随便说点什么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

顾宜笙想，哪怕是当时她回头看一眼，估计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什么被打不被打的，说到底也是因为她。

林沐阳站在旁边，打人也打了，他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气不过，又担心江焰把事情原委说出来，他向来要面子，不想被人知道那天晚上真正发生了什么，尤其是不想被顾宜笙知道，还是从江焰口中说出来......

梗着脖子，林沐阳面色铁青，但他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冲上前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打不过。

“你这算什么？为什么要告诉笙笙？”

面对质问，江焰想了又想，他若有所思地笑笑，“没事，没事，我就刚才见你动手，以为你又要打人了，条件反射，条件反射而已。”

他话语轻浮，又带着七八分的嘲弄。

顾宜笙又去扯江焰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得寸进尺，她是太了解他这个傲娇的性子了，被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可怜他是一方面，但也真心觉得他有点小幼稚。这人有时候说话一套一套的，很会跟你讲道理，但有时候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让人哭笑不得。

“少在这阴阳怪气了，说的跟那天晚上你没动手一样！”林沐阳嗤声，他翻了个很大的白眼过去。

江焰就当没看见，他轻笑，眉间染着寒意，“是啊，我怎么给忘了，你还被我打了呢！”

“你...”

“你什么你？”堵着他的话，江焰继续笑，“你找的那些人太废，跟我有关系？”

“七八个人都没打过你？”顾宜笙惊了。

她还担心他会吃亏来着。

“没有，”江焰如实说，“但我也被打了好吧，你这是什么表情？”

前一秒还在心疼他呢！

“我，没有...”

“哼。”

顾宜笙：“......”

“你被打哪了？”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