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人狂必有祸,天狂必有雨!你如此狂妄,必遭报应!”
长孙冲见他如此意气风发,犹如谪仙一般,光芒闪耀,顿时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他指着房俊怒声骂道。
“哈哈哈……银烛之火也敢与日月争辉,蚍蜉撼树尔!”高坐横梁之上的房俊目光如电,俯视着长孙冲哈哈一笑,神态极尽张狂。
“你……”长孙冲一张俊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发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房相,你家二郎如此胡闹,你身为一家之主就不管管吗?”长孙无忌扭头看向房玄龄,黑着脸问道。
“赵国公,到底是谁胡闹?相信在场众人心中都有数!
今日我儿大婚,洞房花烛,而令郎做了什麽?
他拚命灌酒,想把我儿灌醉!如今我儿醉了,今日怕是要让新娘独守空闺了!
你们破坏了我儿的婚礼,我儿发发酒疯难道也不行吗?!”
房玄龄还没说话,一旁的卢氏豁然起身,柳眉倒竖,怒声娇斥。
“你……”长孙无忌顿时语塞。
因为卢氏之言乃在场众人亲眼所见,他根本就反驳不了。
“嗝!”
“呵呵……”
坐在横梁之上的房俊打了个酒嗝,呵呵一笑,醉眼迷离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长孙无忌,大声念道:“千锤百炼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这是什麽意思?
众人听到这两句诗,都是一脸茫然。
可房俊接下来念出的两句诗,差点没把长孙无忌气吐血。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竖子!竖子!”长孙无忌听到这後面两句诗愣了一会儿,接着脸色涨红,咬牙切齿,指着坐在横梁上的房俊,破口大骂。
这小子竟然借用绣花针嘲讽自己,是一个看人只看外表丶钱财的肤浅势利之徒,简直可恨呐!
众人看到当朝国舅被房俊气得如此模样,好笑的同时都不由心中一凛,连忙坐回了席位之上,生怕房俊脑子一发热,给自己也来上一首。
一时间,刚才还喧闹的大厅变得无比安静,众人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吃着酒菜,对於头顶上的房俊视而不见。
“哎!赵国公你何必跟一个喝醉了酒的毛头小子计较,这有失你国舅的身份啊!”
就在长孙无忌撸胳膊挽袖子准备让人找来梯子,上去跟房俊一决雌雄之时,一旁的魏徵将他给拉住了。
“魏老匹夫,你……”被拉着衣袖的长孙无忌气的是火冒三丈,他不是嘲讽你,你当然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二郎,快下来!”彩云和紫鸢仰着小脑袋,看着坐在横梁之上的房俊,急的在下面直跺小脚。
“房成,快去搬梯子来!将二郎扶下来!”房玄龄朝站在门口的老管家房成吩咐道。
“好的,老爷!”房成领命而去。
“狂妄之徒,必遭天谴!”长孙冲仰头看向醉眼朦胧的房俊,恨恨的骂道。
“长孙兄,你敢诅咒我二弟!我韩王府跟你没完!”房遗玉双手插在柳腰之上,美眸圆睁,怒视着长孙冲。
长孙冲一对上她那双喷火的秀眸,顿时吓得脖子一缩,不敢说话了。
要知道韩王李元嘉可是颇受当今陛下的信任,兄弟俩的感情极为深厚。
李元嘉是谦谦君子,性格随和,一向与人为善,可这韩王妃可是出了名的刁蛮泼辣,自己要是惹毛了她,怕是会遭报复。
“哈哈哈……”就在这时,那道张狂至极的大笑声又在横梁之上响起,听得众人是浑身一颤,头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生怕自己步了长孙无忌的後尘。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房俊突然像是酒醒了一般,目光深邃,看向厅外夜空,沉声念道。
嘶!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众下众人听到这两句诗,双眼猛然瞪大,齐齐仰头看向房俊,震惊丶讶异丶崇拜丶羡慕丶恐惧不停在眼中交互闪现。
房俊竟然知道天上的场景,莫非他真是谪仙不成?!
“不可能!他只……是一个大棒槌,一个二愣子而已,怎麽可……能是谪仙?!”
长孙冲惊得连连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长孙无忌更是犹如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房俊,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呐?郑丽婉捂着樱桃小嘴,昂起雪白尖俏的下巴,仰头看着房俊,眸光痴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