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虽有些顽劣,但人极孝顺,平日里多少也愿意听夫人的话,不会骗……”那婆子难得抱了点希望,生怕眼前这位又如同之前那般定了是世子胡闹,急于解释着。
苏宁清打断婆子的话,笃定道:“我知道。”
“夫人乃侯府主母,慧眼如炬。世子如何,自是一眼便能分辨得出。”见婆子很是惊讶,她又继续道。
那婆子眼内光芒愈盛,眼巴巴地看了苏宁清好一会儿,激动道:“所以神医可有法子治好世子?若是能,夫人绝不会亏待神医。”
“方才我说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熟知的病症大多是体疾,而世子患的是少见的心疾。”苏宁清沉吟了片刻,道。
婆子眼中光尽然消失,脸色不好,“说来说去,神医还是觉得这是世子心里作怪,故意而为之。”
她冷嗤一声,起身白了苏宁清一眼,“什么疑难杂症都可治,徒有虚名罢了。我们走,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
“嬷嬷急什么?我说的心疾并非人为作祟,而是一种人的精神也无法控制的疾病。”苏宁清不急不缓道。
婆子前脚跨出了门,听苏宁清这么一说,又赶紧退了出来,险些摔倒,激动地回到苏宁清身边道:“神医果真与那些庸医不同!您说的对,世子不是故意而为之,而是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神医既然说能治,我们也就不必拐弯抹角了。”婆子对苏宁清的能力彻底放了心,扫了一眼周围,暗示道:“神医在这样的小地方确实有些屈才。以侯府的能力,给神医挪个更大、地段更好的铺子不是一件难事。”
苏宁清摇了摇头道:“这地段和铺面是我千挑万选而来,很满意,就不牢侯府费心了。”
“凝清阁开门迎客,自不会拒绝前来看诊的病人。世子的病,我不能做担保,但愿意一试。若是方便,我希望能旁观世子的生活起居举止,这样才更易找到心疾所在。”苏宁清客气地笑了笑,回绝道。
婆子想了想,提议道:“今日是世子的生辰,夫人宴请了各府的小姐赴宴。若是神医方便,今日以宾客的身份一同赴宴,可借此瞧瞧世子。”
“也好。”苏宁清点头回应道。
婆子起身道:“待我回去回禀了夫人,再派马车过来接神医。”
“去送送嬷嬷。”苏宁清颔首以礼。
紫烟应了一声,赶紧去送了婆子。
送完归来,她才感叹道:“老夫人和五姑娘千挠万阻不让您去陆府,这会儿陆府的人竟要亲自派马车来接您。夫人和五姑娘去时,还是自己乘了马车去的呢,到头来还是比不上小姐。”
“不过,若是小姐去了苏府,叫老夫人发现您在外面开办商铺,恐怕回到苏府要闹翻天了。”她凑近苏宁清,小声提议道:“要不您找个理由回绝了陆府,改日再登门拜访呢?”
苏宁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字一句道:“不,今日去最佳。”
“为何?”紫烟不解道。
苏宁清轻笑一声,解释道:“前日母亲还笃定我能去陆府,那日有多喜悦,今日便有多难过。母亲怕我担心不说,我也能猜得出,定是祖母借此让母亲做了什么妥协。”
“我想去瞧瞧,她们那般算计我母亲,又会用什么法子搏得晋王欢心。”她想起那祖孙二人的嘴脸和母亲失魂落魄的憔悴模样,不禁冷嗤一声。
紫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