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厮醉酒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批批下人被发卖,加之那小厮很快没有踪迹,有的说打断腿赶出京都,有的说被割了舌头扔进了乱死岗。
府中人人自危,谨言慎行,丝毫不见平日的懈怠。
将将初春,凉丝丝的,秋泠出门就打了个寒颤,刚踏进院子,迎面撞上了个端热水的婆子。
水泼了秋泠一身,好在是温水,不烫,不过地上留下好大一摊,她险些骂出口。
“哟,秋丫头怎么毛燥做甚?差点儿倒了我一身。”婆子抢先道:“时辰不早了,姑娘还得去请安,你要是再磨蹭,可就晚了!”
她抖着身上的水,被婆子撺着,赶紧去换身衣服。
也未曾瞧见婆子不屑的朝她撇嘴。
等来到院子的时候,秋泠进屋点燃烛光,蹑手蹑脚走到帐前,轻声唤。
“姑娘,醒醒,还得给夫人请安,莫迟了。”
然后规矩的站在一侧。
凉风袭来,床上女子翻身起来,倩影若隐若现,青丝披发映照着妖娆的身段,曲线婀娜。
秋泠侧目,脸颊泛着红,然后快速低下头不敢再看。
分明自幼伺候姑娘,可每每见到这一幕,总是面红耳赤。
自姑娘十三岁后,发育的是越发的好了。
帘子被丫鬟勾起,露出真貌来。
女子姿色天成,打了个哈切,身段随着起卧颤动,眸子很快染上水汽。
肌肤如玉般细腻,小脚踩在垫子上,十指纤细又嫩滑。
秋泠赶紧上前伺候她洗漱。
“几时了?”
秋泠低着眸子,将手帕打湿,递了过去,“卯时一刻。”
楚盛窈倒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只问道:“今日来的怎得这般晚?”
秋泠将早晨事儿照实说了。
楚盛窈点头,没再说什么。
昨日雨大了些,扰的她很晚才睡着。
春和进来时捧着衣服,一件乌罗松红对襟褙子,用的是钉珠绣,坠着数颗光彩夺目的珠子。
她笑意盈盈,“昨日老夫人特意吩咐过了,叫姑娘好生装扮。”
楚盛窈坐在窗子边,用脂粉掩了掩眼底的青色,让秋泠给她梳了最简单的双髻,选了素净的珠花,对镜戴上。
整理好后,看了眼春和,让她把衣服放回去,又选了件蜜黄色圆领对襟褙子穿上。
春和不满的嘟囔,“姑娘这是何必呢?今日分明是”。
秋泠拉了拉春和的袖子,她才噤了声。
虽然知晓是为了自家姑娘好,可姑娘相貌不俗,披抹布都光彩夺目,若是再穿华丽些,岂不是打了府中姑娘的脸。
姑娘自幼丧母,过的艰难。
虽然在老夫人膝下养过一阵儿,可府中人皆知,老夫人是不管事儿,全然由夫人把持着。
再加上外面流言四窜,姑娘名声也收到了影响。
好在表公子是个好的,递了信来,让姑娘安心。
今日还特意下帖来拜访,依着两人青梅竹马的情分,姑娘只要嫁了过去,必然比在府里过的好。
楚盛窈自幼长得是精雕玉琢,便是最不喜她的夫人见了,也不得不承认,是个珠圆玉润惹人疼惜的奶娃娃。
幼时因为相貌,经常走动各府府邸,不少妇人争相抱着,希望自己也能生下讨喜的娃娃。
不过后面随着年岁增长,发育的是越发的好,身姿傲人,多了些当下不该有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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