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明晃晃打镇国侯的脸吗?
明黄色的圣旨,接到手上那刻,楚盛窈浑身轻飘飘的,方才险些被林六爷的人,按上花轿,她起了鱼死网破的心。
反正已经伤了他一只眼,便是再狠些,也无区别。
手上东西不重,却被她牢牢抓住,很不真实,像走投无路的幻觉。
像是陷入泥潭,手里紧握着一株野草。
她转身对上楚府人一双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时,才如梦初醒。
这桩婚事会带给她什么,暂时没去想,只知圣旨在手,楚明德林六爷他们动不得她。
她得救了。
宣旨公公见楚家人,似乎没有给茶水钱的打算,暗藏鄙夷,难怪到如今楚明德还是个五品小官。
瞥了眼院子里那顶粉红色小轿离开了。
也就是走了狗屎运,竟然攀附上镇国侯府这门婚事。
倒不是楚明德,真不懂这些为官之道,他着实太过惊愕,一下子疏忽了。
他那声名狼藉的庶女,竟然被圣旨赐婚给了镇国侯世子!
林六爷从听见圣旨的那刻,都快以为他是梦魇了还未清醒。
可眼睛的疼却告知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圣旨已下,不可更改。
他自然不可能与皇权作对。
今日楚盛窈是带不走了,眼遮了白布,冒出鲜红,仅露出的那只眼半眯,不甘心的扫视着楚盛窈。
“楚大人恭喜了,镇国侯府百年世族,三姑娘也算是求仁得仁。”
今天这事儿,不可能轻易了了。
他轻触纱布,咬牙切齿道:“楚大人怎么也该给我个交代。”
即便圣旨赐婚,保下了楚盛窈,可他伤也是做不了假。
且镇国侯府,怎么会接受未来当家主母是那样的女人,这桩不知何故赐下的婚事,究竟是何走向,谁也不知。
楚明德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些事情就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真是片刻都由不得他,只好道:“六爷您看如何是好?”
“自然一切按律行事,杀人者偿命,伤人者。”最后的话林六爷没有说出来,视线看向楚盛窈满是恶意。
他可不信,镇国侯府会为她做主。
“那林六爷可知欺凌女子者,又该如何吗?”手上的圣旨似乎给了她力量,“仗一百,流三千里。”
“林六爷以权势欺压,我因自保,才不得不伤了你,如今竟然还上门强娶,罔顾律法,可要脸否!”
林六爷才不管什么真相,只将脏水往楚盛窈身上泼,“如今有了圣旨撑腰,楚三姑娘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谁人不知你生性放浪,企图勾引我,被戳破后,才恼羞成怒重伤与我。”
“分明是你作恶在先,如今张口胡言。”春和被他颠倒黑白的话,气的啐了口。
若非为了她们,姑娘怎会遭到他的侮辱。
“你的丫鬟自然是听你的。我在此处与你胡扯什么,我今日抬了花轿来,自然不能空着回去。”
圣旨刚下,他便将楚盛窈弄进牢狱,岂不是不敬陛下,他自是不敢,但若就这么让他回去,这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楚明德听懂了他的意思。
赵夫人将楚盛萱护在身后。
“六爷,楚家女不可为妾,这是祖训,我”。楚明德还未说完,林六爷便笑了,笑他的清高和虚伪。
方才让人将楚盛窈压进轿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楚家女不可为妾。
楚明德老脸一红,也联想到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
所谓的祖训,在他手里成了笑话。
心中升起一口郁气,若非鬼迷心窍,听了楚盛窈的花言巧语,扯出三皇子,当初直接一杯毒酒了事儿,也不必面临如今的局面。
是了,即便是赐婚圣旨下了,楚明德也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