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发烧昏迷,川上拓雅接触到他的时候,他看见了很多很多的画面。
那些画面是以另一个人的视角呈现的,并不是川上拓雅的视角。
在那个视角里,他看见了长大的川上拓雅和自己,还有两个他没有见过的人,一个带着眼镜嘴角有一颗痣,另外一个有着暗红色的头发,神情淡然。
他们四个人在一间酒吧喝酒,气氛很好,他看见了。那个长大的自己很开心轻松,眼中的笑意在那一刻很真实。
和谐的画面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零散画面,视角的提供者似乎一直跟在川上拓雅身边,他看见了自己和一个橘发蓝眸的少年吵闹。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自己,和在酒吧的放松不一样,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鲜活充满活力的,争吵,拌嘴,信任,他们是搭档。
他在画面里看见了兰堂,看见了一个金发的外国人。
后来,他看见那个红发男人倒在了地上,鲜血在身下蔓延开,长大的那个他眼中是化不开的悲伤自责。
最后的画面是在一间实验室,他看见了穿着沙色风衣的自己,看见了自己眼中的不可置信,以及被肢解的只剩下头颅和心脏,被放在强腐蚀性液体中的川上拓雅。
一切在这里就结束了,画面断断续续,没有声音,太宰治推断不出事情的原委,他怀疑过那些是假的。
但是一睁眼他就看见了年幼的川上拓雅。
虽然当时脑子不清醒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后来冷静下来之后,太宰治就明白,那些画面恐怕都是真的。
这种预感在看见森鸥外后达到了顶峰。
对于那个男人的厌恶是从那些画面中传来的唯一情绪波动。
太宰治选择对那些记忆保持质疑,但是不妨碍他讨厌森鸥外。
早晚有一天他会搞清楚这些画面的真伪,川上拓雅毫无疑问就是关键。
那些画面太破碎了,其中的关键信息太少了,太宰治在怎么聪明也没法推断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选择暂时留在川上拓雅身边。
他很好奇,画面中的那个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太宰治眸光动了动,侧头看向巨大的落地窗,从这里他可以看见横滨的大海。
“真安静啊。”
男孩声音平静的说着。
兰波让人送来了水果和零食,甚至还贴心的送了一部掌机和游戏卡,只不过直到太阳落山,他都没有在出现。
打了几个小时游戏,有些疲惫的太宰治伸了个懒腰,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森鸥外脸色有些苍白的站在门口。
他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了,原本陈旧的白大褂也换成了新的。
“走了,太宰君。”森鸥外的声音有些虚弱,苍白的脸色和有些虚浮的脚步都证明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他并不好过。
但是森鸥外的眼睛很亮,紫色的眼眸里压抑着兴奋。
虽然受了伤,但是这点代价是必须的,甚至比森鸥外预想中的小了很多,这些并不妨碍计划成功之后的雀跃和兴奋。
太宰治有些失望,兰堂怎么没动手?要是让这个无良黑医出不来审讯室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