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清澜应声回头,看到了她梦寐都难求的男人。
只一瞬,她的鼻梁就酸了。
像是一个弱女子受尽天下人的欺负,却坚强地苦苦支撑着,到最后,终于不负等待,等到了自己的男人来给她撑腰,来为她大杀天下!
“封哥哥——”
屠清澜欣喜转身向封凌渊跑去,话里带着撒娇和告状的味道。
封凌渊却没有看她。
他端坐在车里,目光冷寂地平视前方。
车窗玻璃摁下了三分之一,他留给屠清澜的,便只有他那三分之一的侧脸。
封凌渊没有下车的打算,也没有让屠清澜上车的打算。
屠清澜就那么站在车外,像一个摇尾乞怜的可怜虫。
但封凌渊对她的冷淡和漠视,她丝毫不生气,相反,她甘之如饴。
只要能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他这一刻的冷待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世上,从来就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她要受得住这一人的冷遇,才能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
屠清澜的双手扒在车门上,跟先前与屠清竹对阵时的强势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还发了好多信息,你肯定是看到信息,来找我的对不对,昨晚的事。。。。。。”
屠清澜想故技重施,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大房身上。
屠清竹信不信她的话不重要,重要的是封哥哥。
只要封哥哥信了,屠家大房就完了!
屠清竹不把她这个妹妹放在眼里,但他总不能也不把封家放在眼里,他就算再爱屠星可,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封家,扰乱京都的局势。
所以,她必须死死攀附着封哥哥,只有封哥哥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只要封哥哥一句话,屠星可这个碍眼的活死人和戚雯雯那个就算被千刀万剐都不能让她解气的贱货,就彻底完蛋了!
屠清澜一边甩锅,一边开始幻想戚雯雯在边陲那些野蛮汉子的身下求饶的画面。
但她的谎言还没开始,封凌渊便冷冷打碎了她的幻想,“我不是来找你的。”
他若愿搭理她,何需等到现在?
屠清澜给他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信息,他知晓;屠清澜上封家去找他,他亦知晓。
她给他打第一通电话时,他已起床,并已洗漱完换好衣服。
昨天穿的那一身,他直接命人丢掉了。
不止是那一套衣服,这些年,但凡任何屠清澜碰过的东西,他全都视如敝屐,统统扔掉,一件不留。
他就让电话在一旁不停地响着,充耳不闻,只是闲适而冷峻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视线投射在守了他一夜的雷烈身上,只关注他在意的。
“那天,你掩护离开的人,就是她?”
“是。”雷烈承认。
他清楚,五小姐遇害时少爷不在京都,等他们回来时早已事过境迁,即便他们怀疑五小姐的死不是意外,但却找不到任何证据,这是少爷心中永远的痛。
少爷虽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但雷烈自幼跟在他身边,他了解,以少爷的性格,绝不会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所以,少爷既开口问了,就代表他已有证据,他否认也没用。
“她昨晚去了哪儿?”封凌渊又问,每个问题都见血见肉。
虽然他身中迷药,但他不至于到人事不知的程度。失去静静后的一千七百三十五天,他从未睡过一个踏实觉。
戚雯雯走,戚雯雯给雷烈打电话,他全都知道。
雷烈下意识说实话,“京都中医科学院。”
经过昨晚,他和封凌渊之间那三年多的隔阂好像一下就打破了,他们仿佛回到了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