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就这么着急见他?”海川的话明显带着股醋溜白菜的味道。
“你不是说他好看吗,我就是好奇。”若璃不以为然地回道。
海川这会又跟吃了酸辣土豆丝一样,鼻子里喘着粗气道:“我还说他没我好看呢,怎么没见你多看我几眼?”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比锦昱还……”
她话到嘴边,立马又吞了下去,车内两人忽然都没了声音。
若璃正心烦意乱时,只见着车旁一前一后行过两个人。
那阿稚见到这两人,面带微笑地迎到他俩跟前。她瞅着那两人的背影,其中一位好像是昨天自己与海川用晚膳时,来相邀抚琴的二郎君。
他此时正撑着一把油纸伞,高高地举起,替他前方另一位身穿白色斗篷的人撑着。再看那伞下之人,除了斗篷之外,头上还戴了一顶罩纱帽。这一伞、一帽、一篷三重“保障”,将那人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若璃见这人,没有一寸皮肤暴露在阳光下的,抬头望了眼天,心中嘀咕:大热天的,咋还包成这样?
海川见她一直盯着那人看,鼻中哼了一下,冷不丁道:“这人就是将军的大郎君。”
“是他啊!”她恍悟,只觉得这人看着昂藏八尺的,可怎么像朵暖房里的花朵一样啊。她禁不住又道:“亏得将军这么宠他,瞧这样子,中看不中用啊!”
海川忽然瞪着她道:“姑娘家家的,在外面还口没遮拦!”
“我说错了么?他那副模样,出门都要人给伺候着,我建木可没有这等闲人。”
“人家将军喜欢,碍着你了!”海川反驳道。
她听海川这话,觉得在理,吐了吐舌头道:“也是,与我何干!”
这时,伞下的柏舟与阿稚交谈了几句后,忽然转身向着他们的马车行来。海川见了,立马将她拉下车。
若璃见大郎君又打转回来找他们,忽然心虚,心想:他不会是听到我刚才那些话,来找我麻烦吧。正心慌时,只见这位男子忽然对他俩拱手行礼,之后从那罩纱帽下传出一阵极有磁性的声音,道:“元娘琴仙,身体可好些了。”
她忽然觉得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像是轻敲钟鼓、又像是轻弹玉磬,温柔中带着低沉、宁静中带着跳脱,瞬间征服了她灵敏的耳朵。
“我……我,好……好多了!”
她小脸一红,突然结巴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何,一向有建木小霸王之称的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变得如此羞涩。
海川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忙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对柏舟道:“我家娘子已经大好了,多谢大郎君关心。将军正在等着您呢。”
“那就好。”柏舟向他二人告辞后,转身便向将军走去。
若璃这会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直到被海川抱上车后,她才缓过神来。
“你又抱我?不是说了在外人面前,要一尺距离的吗!”她突然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