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是何情况,江扶楚便在她身后艰声道:“……她是宗室之后,不过误闯。”
明?舒君冷笑道:“误闯上璧山,当我慎心阁上下死的不成?”
手腕间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朝露低头一看,只见“银蛇”缠得死紧,只消她有挣扎之意,便会试探地露出尖牙。
望山君走近了两步,口中道:“上元夜萧霁下锁灵台的时辰晚了些?,明?舒寻他问?话,发觉他额间有旁人的灵力痕迹,如?此低微,并非扶楚所有。我二人猜测他在鹤鸣山中或有同党,今日设计引出,不料却是……”
他瞥了江扶楚一眼,皱眉道:“朝露,你在除夕时去寻找素昧平生的冯誉,今日又闯到璧山上来,纵然我同你父亲有些?交情,也不得不问?一句——你可知晓他的事情?”
朝露摸着手腕上的锁环,思?索着措辞:“我……”
她说了这一个字,便回头看向江扶楚。
江扶楚死死盯着她,低声道:“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来了,你为何不听??”
这个笨蛋,消除萧霁的记忆时也不知道检查一遍。
现在可好,要?如?何解释呢?
明?舒君摸着下巴打量她,对身侧的望山君小声道:“说来也怪,她身体?虚弱、灵力低微,如?何为他做帮手?况且郡王之女,不该……难不成是流落乡野的那些?年修习了禁术?”
他顿了一顿,又问?:“对了,你施法疗伤,冯誉可醒了没?有?”
望山君摇头,他面色瞧着不算太好,不知是不是这些?时日为冯誉疗伤、劳心耗神的缘故:“‘忘生’难解,我虽尽力为他清除其间煞气,可他仍旧昏睡,不知是何原因。”
明?舒君寻不到那不存在的“尸体?”,记忆团中清清楚楚地映着江扶楚的常寂,她原本想着同他商量一番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如?今看来,怕是来不及了。
江扶楚缓过一口气,稍微提高了音量:“仙尊自可探查,她来鹤鸣山不久,只是同我……有一面之缘,此番冒死前来,报恩罢了。”
他的目光移向她,口气放轻,却不自觉地说快了些?:“那香囊落于林间,我只是顺手捡到,吹笙指引,也不过举手之劳。师妹乃重义之人,我心中感念,但?你实在不必牵扯此事当中,你如?何上了锁灵台,还是坦诚些?告诉两位仙尊罢。”
他三言两语,将二人之间的牵扯说得清清楚楚。
落在望山君和?明?舒君耳中,也会以为她只是无意间承了江扶楚的情,才铤而?走险。
明?舒君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又看向江扶楚,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些?:“朝露今年方上鹤鸣山,同昔日旧案自然是没?关系的,只是冯誉……”
望山君似乎看穿了二人之间的关系,闻言无奈道:“年少而?慕少艾原是常事,只是朝露,此事事关重大,你若知晓什么,定要?完整地说出来,你年纪轻,不晓得其中利害。”
朝露迟疑道:“我……”
璧山上突兀地滚过一个惊雷,而?朝露心中正是天人交战。
怎么办,要?如?何解释?
望山君说她是“年少而?慕少艾”,要?不然就顺着这个思?路认下来?
然后该说什么?
明?舒君在一侧唱黑脸,冷冷地道:“铜钟已响,今日无论你说不说实话,慎心阁都会问?出个说法来。鹤鸣山已有五年未开审判大会了,今我弟子山中重伤,又牵扯昔年旧案,‘忘生’咒毒,不能姑息。你若不肯说,只能同他一起上天柱受审了。”
望山君也劝道:“‘忘生’为何重新现世尚不可知,说不得便是清平洲中妖魔的阴谋。如?今他们蠢蠢欲动,仍在人间为祸四方,此次之事,我与明?舒最担忧的就是与魔族有什么干系。你父与鹤鸣山交好数年,最知妖魔之恶,你切勿被人蛊惑心智。”
审判大会……
鹤鸣山的审判大会非比寻常,铜钟声起只是对山中诸人的召唤,若是问?不出什么来,嫌犯便会被缚于天柱上,等候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