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就剩下国公夫妇和白祁。
国公夫人非常关心儿子的婚姻大事,却又不好直接问他。
于是,思前想后,寻了个借口,将李淑叫到自己房中作陪。
李淑早知道国公夫人另有企图,但人在屋檐下,总矮了那么一截。
一晚上的时间,国公夫人就将那个阿婼打听得明明白白。
她还试图让人把那位姑娘接到皇城,好好相看。
岂料,阿婼姑娘是南国人,路途遥远,道阻且长。
“李姑娘,我家祁儿和那阿婼,他们真断了?”国公夫人已经连着问了好几遍。
“夫人,要我说,这次世子瞒着阿婼回北燕,她不生气才怪呢。
“可怜阿婼成天追着他跑,好不容易得了他的青眼……唉!”
李淑叹了口气,连带着国公夫人也愁眉苦脸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要不我们出面,给阿婼家去封信,邀他们过来?”
“夫人,阿婼的爹娘安土重迁,当初就反对阿婼和世子来往,世子回北燕前,他们二老就已经在给阿婼相看人家了。只怕很难啊。”
李淑真心盼着那两人好,是以,之前不能说的也都说了。
“什么!我儿媳妇要被嫁给别人了?!”国公夫人的反应十分大。
与此同时,她也怒其不争。
祁儿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怎能轻言放弃呢!
真没用!
完全没有他爹当年的风范。
“夫人,世子说了,不耽误阿婼嫁人,所以您也不必这么遗憾。”
听到这儿,国公夫人十分恼火。
即便当着李淑的面,她也没什么遮掩。
“他那是傻!好好的姑娘,他都不晓得争取一下的吗?
“之前那梁国郡主也是,非得讲究什么兄弟之义、君臣之礼,愣是眼睁睁把人拱手相让!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看他就是不长记性!”
李淑直言:“纵然世子现在回头,阿婼估计也嫁人了。她家里人挺着急的,巴不得早点把女儿嫁出去呢。”
被李淑这么一激,国公夫人火上眉梢,大半夜的,二话不说,直接把睡梦中的荣国公拉了起来。
“睡什么睡!你儿媳妇都要没了!”
荣国公睡得正香,冷不防被叫醒,还以为在梦里。
他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句。
“哪儿来的儿媳妇,你少来我梦里搅和……”
在白祁的婚事上,夫妇二人十分上心。
了解了大概后,荣国公困意全消,当即修书一封,说明国公府的求娶诚意。
写好信,俩人就开始商量聘礼。
李淑看着他们忙做一团,忍不住窃笑。
白祁知晓此事后,二老已经近乎走火入魔。
“祁儿,阿婼姑娘家住何处,要不我们这次跟你一块儿去南国,亲自上门拜访,才有诚意嘛。”
“你娘说的对,如今海晏河清,我也没什么要务在身,你这终身大事,我们可得尽快定下来。”
三人站在府门前。
见白祁没什么反应,国公夫人气得直拍他胳膊。
“愣着干嘛啊,动作再不快点,阿婼姑娘都要嫁人了!”
白祁眉头一皱,“谁跟你们说,她要嫁人?”
他话音刚落,府前大道上响起一阵勒马声。
那声音格外尖锐,马蹄高高抬起,使得马身整个往后倾。
好在那驭马之人技术高超,拽着缰绳,稳稳地控制住骏马。
只见,马背上,一个粉面白衣的“男子”看向国公府,目光落在白祁身上,双眸含笑。
那“男子”跳下马后,牵着马走近,抬起下巴,粲然一笑。
“听说我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