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逸负手而立,眼中含着嘲讽。
“我真不知道,您怎么有底气说这些话。
“依着皇兄的性子,他看上谁,想要娶谁,根本不容他人插手,用得着您同意?
“另外,您莫不是忘了,当年您身中白獾之毒,太医们束手无策。若非皇嫂相救……”
听到这些话,太皇太后气愤难当,声音骤然拔高了不少。
“当年。又是当年!过去的事,有什么好提的!哀家是琰儿的皇祖母,那女人既然有本事施救,那就是她应该做的。难道还要哀家对她感恩戴德不成?”
萧景逸的目光含着浓烈得到失望。
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太忘恩负义了。
“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见萧景逸要走,太皇太后的态度又软了下来。
“不!逸儿,你好好看看哀家,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哀家多疼你啊。你母妃早逝,只有哀家心疼你,每逢新年都给你准备新衣裳。几个皇孙中,哀家最疼爱的就是你啊。
“不管你信不信,方才哀家那些话都是真心的。
“哀家盼着你好,盼着你登上至高的位置,受万民敬仰。
“哀家都是为了你好啊。”
萧景逸看着那位已然白发苍苍的老人,想到儿时之事,心中毫无起伏。
他嘴角一翘,冲着她调侃道。
“皇祖母这是笃定我吃软不吃硬,想要求我帮你说情吗?”
“不。逸儿,哀家不是为了自己,哀家是……”
“为了我?”萧景逸指了指自己,一脸不信。
太皇太后担怕他不信,连连点头,“不错,哀家就是为你。”
萧景逸一脸不屑。
“皇祖母,是不是为了我,你心里门儿清吧。你说你最疼爱的是我,那好啊,我问你,你记得我的生辰是哪一日吗?”
经他这么一问,太皇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化。
“你的生辰是……是……”
她实在不记得。
是以,她暗中向刘嬷嬷求助。
但刘嬷嬷这边就更加记不得了。
萧景逸本就知道太皇太后说了谎,看她还想要敷衍,耐心全无。
“行了。您也别装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假的变不成真的。”
太皇太后一阵懊悔,面上继续装得慈祥和爱。
“逸儿,哀家年纪大了,不记事儿,哀家真的没有骗你啊。”
这次,不管她怎么“解释”,怎么示好,都没有换得萧景逸的留步。
她唯一寄予厚望的孙子,就这么抛下了她。
太皇太后又气又急,佛珠掉在地上,光洁的面上映着她那张苍老惨白的脸,逐渐扭曲。
“白眼狼!都是一帮胳膊肘往外拐的!哀家哪里对不起他们,他们要这么算计哀家!难道非要哀家死了才能罢休吗!啊?哀家偏不让他们如愿!哀家会活到一百岁,哀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嬷嬷听着那些咒诅的话,直起鸡皮疙瘩。
若不是恨急了,太皇太后绝对不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言语。
太皇太后变成如今这样,都是被逼的啊。
她只盼着,皇上能够迷途知返。
殊不知,这个时候,萧熠琰那边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